「我當時還以為他終於知道心疼我了,沒想到他是那個意思。」
「中午我們共進午餐的時候,他在餐桌上說了很多。感謝我這麼久的付出,回憶以前的艱辛,幻想以後的未來……」
「呵呵,只是對未來的幻想中,都沒有我。我依舊沒有意識到問題,認為他只是忘了捎帶上我。」
「直到十二點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我忽然從溫馨的兩人房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周圍沒有人,但我能夠聽到聲音。那個聲音告訴我,我的丈夫在前一晚走進了金房間,並用我作為祭品,換來了他健康的身體。」
百里辛:「除了聲音呢?你還看到了什麼?」
侍女:「我看到了畫面,我看到我丈夫知道自己的願望可以實現後狂喜的表情,看到了他毫不留情地捨棄了我,還看到了在看到我憑空消失後他欣喜若狂的臉。」
「在我消失之後他沒有找我,而是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吃著蘋果慶祝。」
「真可笑,曾經所有的蘋果他都要求我削皮,說自己吃不慣帶皮的蘋果。可現在我不在了,帶著皮的蘋果他吃得依舊香甜。」
「原來他不是吃不慣帶皮的蘋果,他繼續想讓我伺候他。」
「我這一輩子,活的就是個笑話。年輕的時候磨滅了自己的夢想,為了輔助他盡力地托舉他,我安心做好一個賢內助。結果呢?我給他當牛做馬了一輩子,最後他還拿我當長生的踏板。原來他從不愛我,他一直和我恩愛,只是習慣了我的照顧,他愛的人自始至終只有他自己。」
「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切都還沒有結束。」侍女忽然詭異地笑了一聲,「金房間的許願只是第一步,獻祭者也不是毫無能力的死物。」
「金房間,給了獻祭者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隨著侍女的話緩緩道出,一直困擾百里辛的最後一個問題也解開了,「你作為祭品出現在金房間,是不是拒絕許願者的權利?」
「如果你同意成為祭品,那歐德先生的確可以長壽,但代價是你的死亡。」
「但如果你不同意成為祭品,許願者歐德先生的下場是死亡,而作為拒絕的代價,你需要留在度假村?」
侍女再次吃驚地望向百里辛:「你是怎麼知道的?」
百里辛:「如果這個度假村要求你們都不能說謊,那作為裡面一直存在的金房間,按理來說也不能說謊。」
「既然金房間不能說謊,那它的確能夠實現願望。可歐德先生最後卻死了,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作為祭品的你。你剛才說自己成為了祭品,可現在卻以服度假村侍從的身份站在這裡,那就意味著你和這個度假村達成了某種交易。」
「在遭遇了背叛之後,最想歐德先生死的,只有你了。」
侍從輕輕嘆了口氣,「夫妻一場,我也不想做得這麼絕。我是蠢,但我還是笨蛋,我被他騙了一輩子,到死他還想騙我,要不是金房間給了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甚至連替自己報仇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