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先生:「無限循環,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啊,我對這裡沒有任何記憶。」
「真的沒有嗎?」百里辛目光落到尼克先生臉上,「在看到歐德先生屍體時候的怪異表現,當時你的腦海中是不是一閃而過了相似的畫面,才讓那時候的你如此震驚?」
「還有你們的情緒表現,因為循環的次數太多,你們的情緒早就進入了碎片化,只能零零散散表現出單一的情緒,所以我才會從一開始就絕對你們的情緒表現還怪異。」
「還有一個佐證。」百里辛補充道,「那就是聖母像裡面的痕跡。」
「你大女兒死掉的那天晚上曾經瘋狂地抓撓聖母像裡面,事後我們去看過,你女兒留下的痕跡,和曾經的痕跡一模一樣。而這個相同的痕跡,在聖母像裡面有數不清的數量。」
「你們被困在這裡面的次數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後就是外面的那片墓碑園,在每個墓碑上面都有屬於原本主人的一些痕跡。」
「我當時在墓碑園裡發現了尼克先生的手錶,伊莉莎白小姐的髮帶,還有演員先生的領結。」
「這也是為什麼你們無法離開伊甸園範圍、行李都出現在了沒有去過的墓碑園中的原因,因為你們的靈魂一直囚禁在這裡,無法進入天堂,也無法輪迴轉世。一次次地被伊甸園重啟進入循環遊戲,這也是我為什麼要燒了墓碑園的原因。」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頹然地看著外面漸漸逼近的火勢。
隨著百里辛的解釋,無數個痛苦的記憶碎片潮湧一般湧上他們的心頭。
度假村、笑聲。
死亡,重啟。
重啟,死亡。
死亡,又重啟……
循環無休無止。
男演員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怎麼會這樣。我明明馬上就等來我的春天了,為什麼老天爺給了我希望,又給我絕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尼克先生和伊莉莎白也頹然地坐在地上,滿臉慘白,表情早已麻木。
伊莉莎白無法接受這個現實,痛苦地捂著臉哭出了聲音,邊哭邊哽咽道:「是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們明明以為馬上就獲得希望了,嗚嗚嗚,嗚嗚嗚。原來我早就死了,我早就死了。」
尼克先生:「我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我還沒來得及給這幾個孩子回去立個墓碑,這些年一直忙著工作,一直沒有時間到處看看。我永遠都覺得時間還有很長,以後也有機會。」
「可沒想到,我早就失去了這個機會。」
紅月嘆了一聲:「所以說有什麼想要做的,不要留到未來,想做就馬上動手。這樣至少當死亡忽然來臨的那一刻,我們不會後悔。」
三人失落又遺憾地望著點燃了半片天的火光,帶著巨大的失落和如釋重負的解脫,身形漸漸在火光中消失了。
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大門處,百里辛抬起頭,和天使對視了一眼。
天使:「你走吧,我會去找你的。」
薩麥爾在旁邊催促道:「別磨嘰了,趕緊離開這裡。」
百里辛深深看了天使一眼,快速鑽進鏡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