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我這個是忙後一口包,賽過活神仙。」道士邊吃邊走,「別看他們家鋪子小,開了很多年了,味道可一點也不比昨天跟你吃的那頓滿漢全席差。」
百里辛:「道長,看你晚上這麼拼,應該攢了不少錢才對,沒想過換個好一點的地方嗎?」
「這個地方就挺好的。古人有云,大隱隱於市,我是苦修,住在這裡剛剛好。再說我晚上去除魔衛道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積攢供功德,免得以後下十八層地獄。」
百里辛:「你還擔心下十八層地獄?」
道士:「不信鬼神的自然不相信也不擔心十八層地獄,可越是我們這種看得見鬼神的,才越知道死後的世界才是剛剛開始。我有這樣的能力,如果不去幫忙,我怕以後到了地府,閻王爺會說我不作為,所以只能當個勞碌命了。」
百里辛默默打量著道士。
他身上的道袍十分破舊舊,穿了少說也有五六年了。
道士身材瘦瘦的,咬合間甚至能看到凹陷的臉頰。
巷子外面就是熱鬧的街市,車輛的嘈雜聲和小攤的吆喝聲密密麻麻編織成了一張聲音的網。
但這些聲音卻似乎絲毫影像不到身邊的道士,他默默走在小巷中,隱藏在市儈表象下的是道骨仙風。
就像他自己說的,大隱隱於市,他好像真的是在這個鬧市區隱居修行。
往裡面走了一會兒,百里辛就跟著來到了道士的家裡。
道士家不大,看餐具和茶具的話應該是他自己獨居,一進入房間,道士就重重伸了個懶腰,指著沙發道:「你在這兒坐一會兒。」
說著他就走到一旁的書架前,在書架上找了一會兒後抽出了一本相冊交個百里辛:「你先看著,我去洗把臉換身衣服,累死我了。」
吃到一半的早點被扔到了茶几上,道士鞋也不換就走進了臥室。
百里辛在等待道士的過程中,隨手翻開了相冊。
相冊的第一頁,是兩個人的合影。
高挑嫵媚的女人身邊站著一個蘿蔔頭大小的男娃娃,男娃娃看起來只有三四歲的模樣,女人約莫是三十歲上下的年齡。
這張照片是冬天拍的,男孩穿著厚厚的棉褲棉襖,女人則是穿了一件凸顯身材的旗袍。
兩個人同時看著鏡頭,一個眼含春水,一個臉上掛滿了笑容。
百里辛的目光落到了女人身上,女人的五官很精緻漂亮。雖然她的五官和洛媚完全不同,可看到這樣的眼神,他忽然想到了洛媚。
同樣像狐狸一般魅惑的女人,同樣充滿征服欲的眼神,同樣的婀娜妖嬈。
讓他同時想到的,還有掛在學校牆壁上的那張黑白照片。那張水一般溫柔嫵媚的女人,只是看一眼就讓人難以忘懷。
這是三張臉,可卻又有說不出的相似感。
百里辛有一個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