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我們之所以重新調查兩年塵封已久的自殺案子,是因為我們發現了這個案子的疑點。我們認為這起案子很有可能是謀殺。你也說一直在等我們,現在我們來了,你還想再像兩年前一樣,什麼都不說嗎?」
平兒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像自我說服一般用力點了點頭:「好,我說。」
「當年,他們並沒有回房間。」
張彪:「什麼沒有回……」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住了口。因為他反應過來平兒說的是什麼了。
王爺,並沒有帶小翠回房間。
也就是說,那場暴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進行的。
平兒眼眶通紅,她咬了咬嘴唇,「小翠姑娘一直在向我求救,可我只是一個下人,什麼都做不了。」
「那個王爺就是個瘋子,他不僅喜歡凌虐,還喜歡看別人作踐別人。」
「我眼睜睜看著她被王爺作踐,又看到小姐絕望地承歡了許多人。」
「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三更天了,那時候小姐其實已經全身虛弱,可她依舊執意要走。因為如果再留下來,她怕自己的命都會沒了。」
「我們是趁著他們喝高了的時候溜走的,走的時候甚至連琵琶都沒有帶。我們互相攙扶著,那時候已經三更天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我們就這麼逃啊逃,跌跌撞撞逃到了橋上。」
「然後小姐就倒在了橋上,再也站不起來了。我背不動小姐,小姐讓我去給她找個轎子。我就趕緊離開去給小姐找轎子去了。」
「結果我剛離開沒多遠,就聽到小姐的叫聲。我當時回頭一看,就看到小姐被人推進了水裡。那個人穿著黑衣服蒙著黑色面巾,小姐掉下去後他並沒有急著離開,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我猜,他是找我。」
張彪:「所以你才躲了起來?」
平兒點了點頭:「沒錯,我很害怕,害怕他們找到我後把我也殺了。我在附近多了一天一夜,我身上也沒什麼盤纏,又餓又渴,沒辦法只好回了樓里。剛一回去就聽到了樓里報官的消息。」
「原本我聽到已經報官了,就覺得自己肯定安全了,小翠姑娘也能沉冤昭雪,所以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衙門說明情況。」
「可我剛走到衙門,就……就看到縣太爺和那天曹員外家的客人一塊走出來。我還聽見縣太爺一口一個『王爺』地叫著,縣太爺見了那個人都要恭恭敬敬、點頭哈腰啊。這樣的人,我怎麼告發得了?」
「可我當時已經擊鼓了,我太害怕了,就說出了『小姐是自殺』的這句話。」
她頓了頓,咬住嘴唇:「看得出來,那位王爺聽到我這個答案,很滿意。」
「你當初怕死,說了假的口供,現在兩年時間過去,面對我們的再次詢問,為什麼敢說真話了?」張彪眯起眼看向平兒:「當初怕死,現在就不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