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很軟，不知道含到嘴裡是一種什麼感覺。
人魚不自覺吞咽了一下喉結。
昨天和青年激吻後，它本能地想要將青年拖進水裡，卻忘記了青年是屬於地面的。
等它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青年已經溺水了。
它情急之下趕緊將青年送出水面，生怕青年有什麼危險。不過好在，青年清醒了過來。
從昨天到今天，一想到青年昏死過去的模樣，它就會陷入濃濃的自責和懊惱。
它這一整天都在想，青年一整天都沒來是不是因為溺水生病了？或者是討厭自己了？
直到剛才它看到了青年的身影，看到他朝著自己笑，它惶恐了一天的心才吞進肚子裡。
它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可它就是想要見到青年，對他有一種原始的衝動。
但一想到自己的衝動會傷害到青年，衝動又會被理智壓下去。
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把嘴巴張開。」青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魚瞬間收起了所有的思緒，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它雖然不會說人類的語言，但聽那群人類說話聽久了，它已經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
看到張開一個小口的嘴巴，百里辛又道：「再張大一點，讓我看看你的牙齒。」
「……」人魚聞言，紅著臉乖乖張大了嘴巴。
為了方便青年能夠看清，它甚至主動地往水裡縮了縮，仰頭將自己的嘴巴對準頭頂的燈光。
細膩的手指輕輕刮過舌苔和牙齒，人魚兩隻手緊張地抓著泳池壁，喉結又滾動了一下。
他狀似不經意間晃動了一下舌頭，感受著青年手指的觸感。
很細，很軟，很脆弱的樣子。
就像青年給自己的感覺一樣，修長，纖細，弱不禁風，需要自己的保護。
「原來你有四顆小虎牙。」百里辛認真看了一下人魚的口腔，人魚的牙齒構造和人類的很相仿，除了四個犬齒比人類的要尖銳鋒利以外，其他的牙齒也是整整齊齊上下排列著的。
牙齒很潔白，乾乾淨淨的。
將手從對方的口腔中取出來，百里辛捏到了對方的下巴。
人魚的下頜線線條流暢，稜角分明，應了那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
他視線移動，手指也跟著朝著側上方滑了過去，落到了那片扇子一樣的耳朵上。
「這是你的耳朵嗎？」人魚的耳朵是天空和海洋交錯的顏色，耳朵很漂亮，像兩隻蝴蝶展開了翅膀一樣。
手指落到柔軟的耳朵上，指腹摩挲的瞬間，人魚忽然渾身抖了一下。
百里辛眼中閃過詫異，接著仿佛意識到什麼，壓低聲音笑道：「它很敏感嗎？摸耳朵你會很不舒服？」
體溫冰涼的人魚臉頰划過一抹紅，它慌亂地搖了搖頭，否定了百里辛的猜想。
百里辛眼中帶著笑意，「是……沒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