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似乎沒有察覺到帝迦的尷尬,兀自伸手去夠起衣櫃裡的浴衣。
空間有限,為了能夠夠到,青年只能儘量踮腳伸長手臂。
眼看著青年身體搖搖晃晃的,帝迦不得不伸出手,一隻手扶住青年纖細的腰,一隻手扶住了對方的手臂,「小心點,我就說這裡太窄了,你非要進來。」
兩具身體緊緊靠著,青年每一次動作都在帝迦身上撩起一把火苗。
大早上的,帝迦只覺得身體裡一股邪火在橫衝直撞。
他努力深呼吸,視線避無可避,落到了青年修長的脖頸處。
可越是呼吸,青年那股與眾不同的香味就直往鼻子裡鑽。
好香啊。
是鮮血的味道。
帝迦死死盯著百里辛的脖頸,緩緩吞咽了一下口水。
脖子這麼細、這麼白,輕輕一掐就會留下痕跡吧?
腰也這麼細,是不是只要再用力一點,青年就會因為疼痛而發出低吟聲?
這麼鮮活,鮮活得讓自己忍不住想要撕開他的身體,在他留下無數痕跡,折磨他、撕裂他,讓他的表情因為痛苦而扭曲,因為興奮而尖叫。
帝迦止不住地心臟狂跳。
無數暴虐恐怖的想法在腦海中升騰著。
他的眼睛因為這些想法而變得通紅,他的血液在沸騰著,他的身體在戰慄著。
忍不住了要。
好想……好想……
狠狠地撕碎他啊……
百里辛終於夠到了浴衣,衝著被勾起一身火的帝迦笑了笑,轉身進了浴室。
浴室房門關上,帝迦卻表情痛苦地扶著操作台。
十指弓起用力,一根根的青筋撐開皮膚,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沁出。
忍住。
他只是一個人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遵紀守法好公民,不該有這樣殘暴的想法。
他抬頭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
雙目赤紅,表情猙獰。
隔壁響起了水流的聲音。
這聲音就仿佛是最後的通牒,一瞬間將男人原本壓抑的狂暴盡數拉了出來。
只見男人原本修長的手臂變成濃霧的形狀,很快,濃霧從浴衣中脫身而出,地下只留下一件散落的浴衣。
百里辛正在淋浴,他背對著浴室門,對身後的情景一無所知。
一團漆黑的濃霧從縫隙中悄無聲息地鑽進去,等到青年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濃霧將青年按在冰冷的牆壁上,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欲望和壓抑,「好久不見,小東西。」
青年試圖掙扎,但卻都是徒勞。
黑霧固定住青年的身體,青年只能用一雙羞憤的目光瞪著自己。
對,就是這種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