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雕塑上還有什麼在蠕動著,百里辛腳踩在雕塑上將它翻了個身,將它的正面暴露了出來。
一張早已被啃咬成不成樣子的人頭這時候出現在了百里辛的視線里。
S419M想暈的心都有了,奈何它是系統,暈不了。
百里辛掃了這個雕塑一眼,抬腳跨過雕塑,走進了這間隱蔽的收藏室。
一百多個雕塑,有些早就被破壞露出了藏在裡面的屍體,有的還好好地用石膏保存著。
那些暴露在外的屍體沒有一個好的,全都面目全非。
他在門口聞到的屍臭味就是從這些屍體上散發出來的。
百里辛並沒有對這狹窄房間裡的密集屍體糾結太久,他很快就將注意力放在了牆上的《玫瑰少年》身上。
如果按照時間線來看的話,這幅畫他在十年前就見過一次。
相隔十年的時間,這幅畫上面的色彩一如往昔,艷麗明亮。
或是嬌艷欲滴,或是含羞待放,或是早已怒放的玫瑰,還有那個美麗到不可方物的少年。
這個房間裡,所有的牆壁都被黴菌或者植物所覆蓋,可唯獨這幅畫完好無損地懸掛在牆上,沒有一絲被黴菌沾染的痕跡。
不僅如此,這幅畫就像是活了,從畫框的邊緣有密密麻麻的藤蔓向外面延伸,那些綠油油的藤蔓很和諧地連接到了畫上,藤蔓上面還有顆顆尖刺,很像是玫瑰的花莖。
玫瑰花莖組成的藤蔓朝著四面八方生長,紛紛鑽進了牆裡。
天花板、牆壁、地板,全都被這個藤蔓扎開了一個個的洞。
一眼看過去,極盡詭艷,甚至有些浮世繪的感覺。
百里辛走到那幅畫面前,試著將牆上的畫向外面拽了拽。
而當他在拖拽畫的時候,那些原本靜止的藤蔓就像是被驚醒的小獸,忽然開始蠕動起來。
百里辛見狀鬆開手臂,離開了畫布。
原本蠕動的藤蔓也在這時候停了下來。
百里辛:「……」
這些藤蔓,難道是在保護這幅畫嗎?
百里辛思忖兩秒,從背包中取出了匕首。
他試著割斷了一條藤蔓,而那條被割斷的藤蔓只是在脫離畫布後在地上蠕動扭曲了好幾下,接著就快速枯萎成了一段乾癟的細枝。
百里辛有些驚奇,不過看到這樣藤蔓沒什麼動作,他就如法炮製,又切了好幾條藤蔓,打算把所有的藤蔓都切掉後再把畫塞進背包裡帶走。
切一條,就有一條藤蔓快速萎縮。
切著切著,百里辛停下了手。
他發現,隨著藤蔓的萎縮,原本畫布上沒有盛開的玫瑰逐漸開始綻放起來。
藤蔓每切掉一根,就有一朵玫瑰悄悄盛開一些。
剛才他切了六七根,就已經有兩朵玫瑰完全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