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為我在博物館裡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響,可這幾個人是怎麼注意到我的?」
「他們就好像是專門在監視我,或者說在二十個人裡面找了我這個替罪羊。」
「我這條命不值錢,可你們的目的是找出竊賊嗎?你們的最終目的是找到那個王冠吧?」
「我不是真正的竊賊,我只是被誣陷的,你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可能拿出王冠。」
「審問我,但不如審問那八個人更有成果。說不定這是一次團伙作戰,王冠就是被那八個人偷走的呢。」
「你簡直是狡辯!」審訊員憤怒地拽起百里辛單薄的衣領,「要不是還要從你的嘴裡撬出線索,我真該用烙鐵把你的嘴巴焊住。」
審訊員那雙漆黑的眼眸凝視著百里辛,忽然他像發現了什麼,原本冷漠的眼底升騰起狎昵的光,他目光一點一點掃過百里辛的五官,聲音也跟著促狹起來,「忽然發現你長的好像還不錯,你知道嗎,在這座牢房裡關押著很多兇殘可怕的罪犯,他們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如果把你扔進這些牢房裡,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或許,你這個骯髒的身體還很期待這樣的相遇?」
百里辛目光冷了下來,深寒的視線回望過去的瞬間審訊員只覺得一股涼意從腳底騰起,本能地鬆開百里辛向後退了兩步。
「夠了,亨利。」紙張翻動的聲音響起,另外一邊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警官開口道,「他說的沒錯,另外八名的供詞有問題。先把他帶到牢房裡去,今天的審訊暫時告一段落。」
被稱為亨利的警官驚魂未定,他眼神慌亂地在房間裡胡亂看了兩眼才穩住心神,有些戒備地打量著百里辛:「好,今天算他走運。」
一直被綁著捆縛在木架子上的鐵鏈被鬆開,厚重的金屬鏈子垂落到地面上時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亨利警官和另外一名警察一左一右扣押著百里辛,穿過漆黑幽深的走廊和一層一層的金屬閘門,最後將他送進了一間簡陋冰冷的牢房裡。
牢房是個雙人間,泥濘的地面上鋪著亂七八糟的雜草。
房間裡靠一左一右靠牆角擺放著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已經躺下了一個人,那個人面朝牆壁背對自己,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不願搭理外界,牢門打開的時候對方都沒什麼反應。
床上鋪著些乾枯的雜草,雜草上面是一張破舊不堪、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已經髒到看不出原本顏色的破布。
百里辛猶豫了兩秒,將破布掀開,直接坐在了堅硬的床板上。
人坐上去的時候,床發出了「嘎吱嘎吱」脆弱的歡動聲,仿佛下一秒就會幹脆直接段成好幾截。
進入副本的第一眼是審訊室,副本開啟的第一秒是挨了一頓鞭子,第一晚居然要睡牢房。
真好。
不知道是這裡的氣溫本來就很低還是因為他身上被水浸濕的緣故,像百里辛這種對寒冷的抵抗力很強的人也感受到了一種透心涼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