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青年面色沉靜,彎腰來到張麗的屍體前。
「喂,你在幹什麼?」李崇明站在門口衝著青年喊,「你別隨便碰,破壞了線索怎麼辦?」
青年不為所動,目光在張麗的身上逡巡一圈,「王警官,張麗的手是濕的。」
沈太太:「這能說明什麼?」
青年:「說明張麗剛才應該是在碰水,而這個房間裡唯一有水的地方就是水槽。從她躺下去的角度來看,她在猝死時是面朝水槽的。她皮膚泛青、表情驚恐,應該是被嚇到了。而這個讓她受到驚嚇的東西,應該就是那個腳趾。」
沈太太似懂非懂:「你是說她剛才在洗東西,然後在水槽里發現了這個腳指頭後把自己嚇死了?」
青年卻搖了搖頭,指了指張麗外套口袋:「只有口袋的地方明顯沾著水漬,應該是掏東西導致的。張麗從進入這個木屋之後的情緒波動很大,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會張大口用力呼吸,還會有意無意捂住自己的胸口,她大概率是患有心臟方面的疾病。」
「我猜測這隻斷指並不是她在水槽里發現的,而是在她的口袋裡。她洗手的時候發現口袋裡有異物感,不假思索地取出來,卻沒想到是一截斷指。一時受到驚嚇,導致昏迷猝死,而她手裡的斷指也順勢掉進了水槽里。」
說著,青年指著張麗的右手,「右手還保持著拿東西的姿勢,也可以驗證我的猜想。」
門口的幾人表情依舊疑惑,沈太太:「斷指在她的口袋裡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曹紀芸是張麗殺的?殺了之後割了她的小腳趾藏在了口袋裡,但是又忘了,所以把自己嚇死了?」
「不是。」破案經驗豐富的王警官立刻猜到了百里辛的意思,「是有人將小腳趾放在了她的口袋裡。」
「有人將小腳趾放在了張麗的口袋?曹紀芸死後小腳趾被割了下來,王警官,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冉靜靜進一步推理道,「拿著曹紀芸小腳趾的人,是不是就是殺死她的兇手?」
她眼睛朝著沈太太掃了一眼,視線又緩緩落到李崇明的身上,「但是你們三個一直在一起吧。」
沈太太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們是兇手?能接觸到張麗的又不是只有我?當時張麗還朝著你撲過去,大家亂作一團,在那麼混亂的時候誰都有可能下手。我看兇手是你才對吧?抱著古里古怪的盒子,盒子裡裝著蘇小花的腦袋,你和蘇小花關係又這麼好,我們這裡面如果有一個人是兇手的話,那個兇手最有可能就是你!」
「可是。」李崇明小聲道,「兇手真的是人嗎?」
「如果兇手是人,又怎麼解釋外面的那些怪物,你們都忘了嗎?還有我們稀里糊塗來到這裡又怎麼解釋?」
「這會不會就是蘇小花的陰謀?她的亡靈在玩弄我們,故意把曹紀芸的小腳趾留在水槽里,給我們留下懷疑的種子,讓我們互相猜忌,然後蘇小花的亡靈自己躲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欣賞著我們自相殘殺的愚蠢場景。」
他瑟縮地看了一眼頭頂的橫樑柱子,「說不定蘇小花的亡靈現在就在我們的頭頂呢?」
「你說得有道理。」蘇太太立刻說道,「我們現在要做不是互相猜忌懷疑,而是應該團結起來,想想怎麼從這裡逃出去。」
「你說對不對,王警官。」
王警官掃了一眼廚房,「現在的確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廚房保持原狀別動,大家先都離開這裡去大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