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流州睁大双眼:“不然你以为呢?而且并不是丢了珠子这个说法,是你、不,是我们进入皇帝宫殿里偷窃引来了满城的禁军,你去偷珠子之前难道没有想到后果吗?”
许延头疼地捂住额头。
两个静默一会儿,叶流州往后一倒,仰头看着房顶,叹了声气,又伸腿去踢许延,“哎,我饿了。”
许延没有反应。
叶流州又道:“你去偷点饭回来吧,我真是要饿死了,最好再带点酒,要够劲的好酒。”
许延压根懒得搭理他。
叶流州又伸腿蹬了蹬他。
“不。”许延压抑着脾气吐出一个字。
“什么?”叶流州一骨碌坐起来,不可置信地道:“你不会只偷皇宫里的东西吧?你这是什么病啊?”
“平民人家的东西我是不会偷的。”
“摊上你这样的盗贼,皇宫真是自认倒霉。”叶流州深深叹息。
两人在这座破庙里待到了暮色四合,许延一直警惕着外面的风吹草动,他看时间差不多了,走到叶流州身边道:“我已经把你带出皇宫了,现在我们各走各的,你最好不要久留在此,禁军再过一会儿就会查过来。”
叶流州躺在地板上,长发铺散,目光涣散,盯了许延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嗓子里模糊道:“……别走。”
许延没有回声,他不再滞留,转身走出门外。
寒风凛冽的呼啸而过,阁门上的蛛网在瑟瑟抖动,他走出一段距离,脚步一顿,像是被面前有无形的屏障拦住一样,有些恼火地原路返回。
回到破庙,叶流州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失去了意识。许延半蹲下,伸手拨开他额上的乱发,试了试温度,发现这家伙果然发烧了,手下烫得惊人。
若是把他放在这里一夜,不被禁军发现,他恐怕也会被烧没命。
许延打定主意,提起叶流州的衣襟,硬生生地把他摇醒。
叶流州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眸:“你不是走了吗?”
许延沉着脸,只道:“给我起来,跟我走。”
叶流州揉了揉眼,唇边溢出一点笑意,“你记住,这话是你说的,以后无论什么情况可都不准赶我走。”
对方果断松开手直接往外走,他忍不住笑起来,打起精神撑臂站起身,跟在许延的身后。
天色黯淡,离开深巷时,叶流州看见不远处街道一大队禁军正巡查而来,再退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身边许延拉着他的胳膊往旁边的稻草堆里一钻,用竹席子盖上。
叶流州的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听见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头上感受到许延轻微的呼吸声。两个人的距离极近,若不是许延一手撑着地,那么他整个人就要压在自己身上了。
他觉得有些痒,想动一动,还没有落实就被许延牢牢按住。
“别、动。”许延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