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说话的宋长河把手里的文件打开,“这是咱们厂里分房制度,按工龄,职称,家庭人口综合情况分配福利房。我家论资历我们是老员工双职工,我的职称是高工,职位是车间主任,论年限我们都为厂里奉献了二十年的老员工,论人口,我家四个儿子不比谁家少一口,请问那点儿不符合分房条件!”
“这不是职工反应你们有房子。”主席无可奈何的说。
“我们家老三是有房不假,我们也从来没有隐藏过,可你们也应该听说了,他那房是教书用的,我们一家还挤在筒子楼里。况且厂里在分房之前就已经调查过家庭情况,我们完全符合分房要求,组织也分给了我们房子,这就证明房子就该分给我们,我们家住得名正言顺!”
很少这样长篇大论的宋长河严肃的看着他们,完全没了平日里好说话的印象。
“有房就不该分房,要让给住房更困难的同志!”小分头开始上纲上线。
“厂长家也有房,怎么不见你们收回厂长家的房?”宋小三突然闯进来,张口就问。
“你来了干什么?”刘二花问。
“看看他们怎么抢咱家的房啊。”宋时雨闲闲的说。
“这儿没你的事,回学校上课去!”夫妻两个一致往外轰儿子。
“我不看到结果不放心。”宋时雨两步走进来,“这不都是因为我那个房惹出来的事,也是我的事,我有知情权。”
“你个小孩儿闹什么,这是大人的事。”小分头不屑的说。
“可你们在说我的房子,你还没回答我,厂长家有房为什么能分房?还是分大房子?”宋小三继续问。
“这是在说你家的事,攀扯什么厂长!”小分头不自在是说。
“都是一样的革命同志,我家房都要让人抢了,还不允许我问一句?这厂里感情是你说了算啊。”宋小三可不是一般的孩子,你说两句我就不吭声了,小嘴叭叭叭问得小分头儿张口结舌,半天没话说。
“现在这不是在商量研究吗?还没决定呢,小朋友你别断章取义啊。”工会主席缓缓的说。
“是这样啊,那你们慢慢商量,我回去上课了。”宋时雨突发变得很好说话,转头就走,走了两步突然又转了回来,“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我家没房子了,我也没有。”
“三儿,你说啥?”刘二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房了,所以那套房是我们唯一的房产,谁也夺不走。”宋小三气定神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