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霏想起這件事來還覺得有些生氣,明明是那麼重要的東西,發物資的那幫人總喜歡不給校規,專門引起學生之前的爭端。
「照我說,老師和學生會就應該好好管管那群人。」任霏嘟囔。
安南附和著點頭,心裡卻清楚,那群發物資的「學生」估計有些問題,老師和學生會都不會對他們動手。
排隊很快輪到任霏,任霏打了菜,她的同學在喊她,任霏便對安南說:「學弟,我走了哈,下周迎新日你會來嗎?」
「我應該不去,我同學會去。」安南一邊回答一邊打好了飯菜,跟任霏告別。
安南本想找個角落吃飯,卻聽見有人喊他。
「安南,這兒。」童琛在用力招手。
安南腳步一頓,走了過去。
「一起吃飯啊,我每次看到你都是一個人,為什麼不和人一起吃飯,比如我。」童琛咧嘴笑,有點憨。
安南扒了口飯:「我比較習慣一個人。」
「哇,你這麼說我就很傷心。」童琛故作難過,又問,「剛才那個是高年級的學姐嗎?」
安南猶疑地瞥了他一眼:「我入學的時候帶我的接引學姐,三年級的。」
「哇,真好,我都沒再遇見過帶我的那位高年級,說不定他已經畢業了。」童琛感嘆一句。
安南又扒了口飯,童琛還在那自顧自說話:「這學校這麼奇怪,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畢業。」
「你沒想過離開?」安南有幾分好奇,這麼多怪事,這些學生好像一邊害怕一邊習慣,從沒有反抗什麼的。
童琛被問得一愣,他好像從沒考慮這個問題,拿筷子的手懸在半空中,像是卡殼一樣。
「你怎麼了?」安南見他模樣怪異,問。
童琛許久才晃著腦袋,眼神充滿困惑:「不知道,我也覺得很危險很可怕,但是每當這個時候,腦子裡會有一個想法,告訴我這個學校很好,能在這裡畢業會得到巨大的好處,父母也對此充滿了期望,我不能辜負他們。」
安南咬著湯勺,瞧著童琛。
童琛似乎陷入矛盾:「好奇怪,我爸媽說過這樣的話嗎,他們以前好像沒怎麼管過。」
越想越不對勁,童琛開始恐慌起來,對安南說:「我想回家。」
安南不知道自己怎麼一句話就將童琛從鬼域對他的暗示里打醒,但這地方只進不出,怎麼可能出得去,他只好安撫說:「畢業了就能出去,你就能回家了,再堅持一下吧,上學都是這樣的,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封閉式學校。」
童琛有些頹廢,委屈道:「你說得對,班主任都說了我爸媽知道的,我又聯繫不上他們,想出去也出不去。」
「快吃飯吧,十一點五十了,再不吃你就沒飯吃了。」安南咽下最後一口飯。
童琛啊了一聲,趕忙風捲殘雲地吃飯,顯然又陷入了鬼域的暗示。
童琛午休不回寢室,安南晚上沒睡好,便跟他說再見,回宿舍區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