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寒问, “晚了会怎样?”
沈辞认真的答, “再晚一点就恢复了,会看不出来挨过打。”
许青寒用瓜子尖戳他胳膊,“我不管, 反正就是很疼, 要阿辞揉揉才能好。”
沈辞把手掌覆在他浅浅的泛着一层粉红的两团温玉上, 手下轻缓的揉按着,嘴里却不留情,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让你这个狗儿子不孝顺你爹我。看看, 成京城一枝花了吧?”
许青寒剥了几粒瓜子不由分说塞到沈辞嘴里,“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知道痛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发脾气让人打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得找个小本本记下来。”沈辞作势欠起身子。
“我记在心里了,用不着,你安生的坐着陪我。”许青寒拉着沈辞袖子把他拉回来,喜滋滋的邀功道,“阿辞,皇兄那边口风已经松动,这件事基本上成了。你以后就是本王的专房之宠了,要怎么报答本王对你的宠爱?”
“当然是晚上卖力点,喂饱王爷了。”沈辞用手指拨了下许青寒的臀瓣,将那两座白玉峰惹得一阵乱颤。
许青寒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脑子里就装着这个,能不能想想别的!难道你不应该说要一生一世相伴我左右作为回报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情说爱,沈辞三两下给许青寒提好裤子,开口问道,“哪位?”
“臣妾求见王爷!”卫冰清的声音哀戚而幽怨。
许青寒拉过被子蒙住头,苦着脸低声对沈辞道,“我能不见她吗?她肯定要哭唧唧的求我回心转意,我更觉得自己昧良心了。”
“休妻确实会毁了她,但是我良心一点都不痛,是她要我性命在先。对你而言,她真心倾慕你不是假的,也从来没有害过你。”沈辞俯身在他耳边问,“所以你是要良心还是要我?”
许青寒瞬间就做下了取舍,他毅然决然的丢开被子,也不装疼了,翻身神色自若的正襟危坐在床边,对沈辞说道,“开门让她进来吧。”
“好。”沈辞拔掉门闩打开门,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娘娘请。”
卫冰清还穿着入宫时的那身水绿色盛装,长长的裙摆逶迤拖地,在她不管不顾的急行下裙摆已经沾染了许多尘埃,发髻上熠熠生辉的发簪步摇也已经歪斜,眼泪冲花了她腮边精心点缀的胭脂。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哭得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可惜沈辞对她实在心有余悸,相貌再美沈辞也欣赏不来。
卫冰清跨过门槛走到许青寒身前,语未发泪先至,扑在许青寒腿上泣道,“王爷,臣妾做错了什么您要抛弃臣妾?”
许青寒俯身扶起她坐在自己身边,平静而有条理的道,“清清,你没有做错什么,你是个为人称颂的好姑娘,无论是谁娶你为妻都是他的福分,也包括我。”他瞥了一眼玄关,沈辞没有跟过来,他应该是避开了。沈辞并不担心他会被卫冰清打动,他给了自己足够的信任。
许青寒抿了下嘴唇,直视着卫冰清道,“错的是我,我明明喜欢阿辞,就不该再娶你进门了。我今天才下定决心违逆皇兄,终究是悔之晚矣,毁了你的清白和六年青春。当年我心存侥幸,觉得你要的地位阿辞不在意,我对你也会相敬如宾不行周公之礼,你们就会和平共处。可是事情在你设计和我圆房之后就越来越偏离我的设想,阿辞一次又一次因为我受伤,这都是我的错。你在王府我对不起阿辞,你离王府我对不起你,我注定要负一个人。可是你知道的,我爱他爱了十年,两相取舍我只能对不起你。”
“臣妾对沈辞一直以礼相待,不曾为难过他,王爷何必把臣妾视为眼中钉,一定要赶走臣妾?”
许青寒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冷淡的道,“无论是四年前的事还是半年前的事,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阿辞两次一只脚迈进鬼门关都与你有莫大的干系。清清,虽说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你做了手脚,但是我没办法不生疑,你让我怎么放心留你?”
沈辞在门外碰到了熟人卫钧,他挥了下胳膊打招呼,“嘿,老卫,又见面了。”
卫钧皱着鼻子嫌弃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心有所属,情不自禁呀!”沈辞忘了披外衣出来,在寒风里还是有点冷,一边搓手一边笑嘻嘻的道,“半年前多谢你救我一命了。”
卫钧面无表情的道,“现在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