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滕除却这时候是满脸的冷漠,看样子他爹死了他好像是无动于衷甚至有点小激动,那双拳头握得很紧。老五就是昨天阻止了水风清揭滕信老底的滕巫山,他似乎是随滕信常年住在山腰,于是这时候不在此地。而最小的滕非云,似乎就是昨日在滕曾经房里的男人。
有意思,亲兄弟之间送了个帽子?
星河影这边脑补出了一场大戏,看看剑千山与风鹤鸣都在注意滕家正房内的情况,便伸手拽了拽一旁水风清的衣袖。迎着对方疑惑的目光,星河影低声问他:
“喂,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吧?”
水风清眼角抽了抽,看着他:“我教过你杀人于无形还弄得他一身血然后再挂起来的办法吗?”
“没有啊。”
“这不得了。”水风清一个白眼,嫌弃到姥姥家,“我杀他干嘛,我在这儿他都没认出来我是谁,就算他把手里的东西抖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用。”
“有道理。”星河影点点头,“那我也不问你昨晚坐房顶上吹大半宿的凉风是干嘛了。山里风硬,腿疼不?”
“……”小崽子功夫高管不住了,上房吹吹风抒发一下内心愁怀都被他听见了。水风清“呵呵”两声,果断发扬其没脸没皮的精神,“疼,回去你给我揉揉?”
“行,正好我给你揉着腿你给我讲讲什么魔教教主和正道掌门是师兄弟的事儿。”
“……不用了,突然不疼了。”
星河影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盯着水风清,像是要从他脸上看出花来。到底当年是怎么一回事,能让他的嘴封得这么严?
这时候也不知滕家大公子跟千妍山掌门商议出了什么结果,只见他独自进了滕信的房间。外面一行武林人士等了片刻,便听到房内“啪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而后便是滕曾经脸色煞白地出来,一手扶着门框——
“不、不见了!”
星河影一听这话,凑到剑千山耳边:“师兄师兄,一文钱我跟你赌,绝对是滕信那个证物不见了。”
剑千山头都没回,从腰间摸出一块糖塞给星河影:“今天没装铜板,吃糖吧。”
水风清看不下去了,问风鹤鸣:“诶,他俩平常都这样?”
风鹤鸣给他一副我眼瞎我看不见的表情:“嗯,有时候师兄带了铜板就给他两个。”
“世风日下。”水风清自觉站远三步。
终于是有个人问了出来:“滕公子,你们那证物到底是什么啊!”
滕曾经这时候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那是一页残书,上面记载了一个很邪的方子。全是用人血、心肝之类的东西,近日里江湖上这些死人的事情,大多能在那张方子上找到。家父并没有找到全书……只是找到了一篇残页。”
星河影听的有趣,却没注意水风清这时候皱了眉头。滕曾经继续道:“之前凌虚剑门发现金刀镖局暗中培养的茯苓朱,家父找到的那张残页上就有提到。但是家父找到的并不是如何培养,而是说,若要移动茯苓朱,需要用新鲜的人头,在里面培土,作为花盆,才能带走。”
剑千山转头看星河影,他想起了上次在夹道里,两个人找到的几缕头发。难道说,那时对方是带走了这东西,而他一剑挥过去,削断的刚好是死人的头发?
“如果这东西是真的,”星河影略略琢磨了一下,“那么当时,莫须有父女杀了那么个炮灰,用人头移植了茯苓朱,而后等着用咱俩的血,浇完就跑?结果没想到是黑吃黑,反倒被别人截了胡?……如果是这样,看来就是要查一下,到底是谁把茯苓朱的养法交给他们的,这人可真是会渔翁得利。”
剑千山语塞了片刻,而后认认真真又上下打量星河影一遍:“你这是多大心能把这种事情说得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