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鹤鸣:我的师弟好像是个智障,哦,他现在已经不是我师弟了。
剑千山却是只略略侧头,避开了他的手。满头的白发这时候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冷的,却又有种奇妙的相称,因为他眼里也是冷的。
“别叫我师兄。”他慢慢开口,“你已经不是本门弟子。”
星河影瞪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这个情况。他伸手在剑千山眼前晃了晃,就好像在试探“这人是不是我师兄”一样。剑千山一把抓住他的手,略是敛眉:
“不要闹。”
而后在星河影嬉皮笑脸之前,松开了手,抬眼看着风鹤鸣:“出了什么事?”
风鹤鸣心里一沉,不是因为左留尘的玉佩,而是因为这时候的剑千山。看到他的时候,竟然好像又见到了问归途,让他有种惶恐不安的感觉,连回答都是下意识地略略放低视线。似乎察觉到了风鹤鸣的不安,剑千山慢慢开口:
“闭关修行如瓷器入窑,瓷有窑变,人为何不能?二师弟,不必介怀。”
窑变……他这是把自己当成烧瓷了么?风鹤鸣一瞬间有点懵,却还是上前两步伸手给剑千山看那块玉佩:
“左留尘的玉坠,阿影抢来的,但是碎了。”
星河影眉头一扬:“话说清楚!我抢来的时候还是好的!你摔的!”
风鹤鸣:“明明是怪你没接住!”
“你要是别扔我不就不用接了!”
“你要是不扔给我我为什么要扔给你!”
“我扔给你你拿着不就……”
“好了。”剑千山突然开口,话里没有生气的意思,也没有无奈的调笑,只是很淡一句,说罢衣袖一甩,接过了碎玉:
“告诉左盟主,玉佩来剑门领。若是有他人要讨论正道首座之事,一并前来。”
说罢,转回房里又要关门:“三日之后再告诉他,我还要再悟三日。”
摆明了就是三天后约架?风鹤鸣还在隐约担忧,星河影却是在剑千山关门之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师兄!”
然后被剑千山一手慢慢拽开,依然淡然十分,无喜无怒:“阿影,既已解剑下山,就不要叫我师兄。”说罢,略是一顿,继续道,“还有,既然已经不是本门弟子,就快点下山去吧,不要被人看见。”
星河影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略是一怔,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拽住了剑千山的衣袖,眨眨眼,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剑千山的眼睛:
“师兄,我只是想告诉你用轻功巧劲破左留尘千钧劲力的窍门。他们欺负老实人,没关系,我不老实,我帮你欺负回来!”
风鹤鸣:日他娘的都逐出师门了还能塞我一嘴?!
然而剑千山却是又回头看着他,只是唇角略抿了抿,是个有些僵硬的弧度,像是强颜欢笑一样。在星河影怔忡的瞬间,他又抽出了衣袖,关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