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极好,那何大人有什么话,就请讲吧。”吉王本性亦是个率直的,再加上他今日胜券在握,当然希望何无顷有话直说,尽早服软。
“秦骢可以做太子,”尽管心中早已准备,可何无顷骤然舍出的筹码却还是让其余两人愣了一下,他自己却像是毫无感觉般继续说道:“户部,也可以给殿下,但老臣——亦有一事,望殿下答允。”
吉王前倾的身子慢慢倚了回去,他便知道何无顷绝没有那么容易让步:“哦,那何大人且说来听听。”
“开春之后,老臣将遣钦差入东南三州督工开凿漕渠,此渠将自扬州而起经豫、兖二州直往京中,贯通南北地方。”何无顷说着,将秦浣献与他的那副漕渠图毫无遮掩的展开,铺于吉王面前,:“此一渠若成,我大启——将中兴有望矣。”
吉王凝眸而视,他于这朝政之中亦沉浮四十载有余,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他对着那漕渠图沉思良久后,忽然说道:“何相是要跟我借兵吧。”
何无顷点了点头,户部贪腐巨额一事更加坚定了他要修漕渠的心思,所以才会不惜以太子之位换吉王出兵:“是,如今天下之势,殿下也是看得清楚的,此渠不止能贯通南北,朝廷也可借修渠之名驻兵其间,而东南之地本就将反未反,一旦朝廷介入……势必是要兵戈相向的。”
“大启之兵,西北军抵朔难调,西南军守川蜀不动,余下三三两两皆难成气候,可镇东南三州的,也只有吉王殿下你了。”
吉王听后低低笑了声,继而又俯身一处一处细看这那张图纸,何无顷却也不催,任由时间流逝。
“此事不难,但要我出兵,何相还要再加几分东西。”吉王悠悠的踱步,走回到自己的坐席上。
何无顷眉头一皱,他自然不想再退,但事已至此他又怎甘放弃:“殿下请说吧。”
“刚刚何相也说,要派一名钦差前往监工,不知是否已有人选?”吉王抬手指了指那漕渠图,语气轻巧的说道:“若人选未定的话,不如就让殷王去吧。”
何无顷一凛,他哪里会不明白吉王所想。将秦安平扔去战事一触即发东南,最好能直接死在那战乱中,即便最后未死,身处偏地也再难与朝中秦骢抗衡。
“不知何相意下如何?”吉王又笑了一下,轻声催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