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皇都会写信送给辉夜姬,述说衷情。
开始,辉夜姬并不回信,只是看过就罢。但渐渐的辉夜姬发现,天皇的来信也并不仅仅只是直白的述说衷肠,还有些言辞清丽,借物喻人的诗歌。
这些美妙的诗歌,偶尔也会让月姬有了提笔的兴致,于是这样的时刻,她就会回上一两首诗歌,不多,却足够让天皇兴高采烈的给她写更多的书信。
春夏秋冬,季节变迁,天皇随着四季的移变,吟咏关于种种美丽的花卉草木的诗歌,寄给辉夜姬。
日日月月岁岁,从来不曾中断。
就这样过了三年,有一天,在赏月的时候,辉夜姬突然对着月亮叹息起来。
她从来都是清冷淡然的,并未有过这样叹息的时候,连老爷爷和老奶奶都听得跟着忧伤起来。
“我的女儿,你在叹息什么,是什么使你有不如意的地方吗?”老奶奶急忙问道,只要听到她女儿的叹息,她就跟着伤心起来,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放到辉夜姬面前,只要让她能高兴起来。
“是啊,”老爷爷也跟着问道,“我的女儿,如果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就请告诉我们。”
辉夜姬又幽幽叹了声,才开口道,“其实,我早就该告诉你们,却害怕二老伤心,所以一直没说,到现在实在是瞒不住啦。”顿了顿,辉夜姬转头看向月亮,“我原本是月亮上的人,由于前世某种因缘,来到这个世间。现在已经是该要回去的时候了。这个月的十五日,就有人要来迎接我。这是非去不可的,但我又不愿让你们伤心,是以对月叹息。”
老爷爷和老奶奶闻言怛然失色,随即哀泣不止,“我们养育了你二十余年,将你当作自己的亲身女儿一般,现在怎么舍得你离开啊。”
辉夜姬也是无奈,“你们两人就如同我的亲身父母一般,我也舍不得你们,要回去月亮之上并不让我开心,但实在是无可奈何,不得不去啊。”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老爷爷不死心的问道。
辉夜姬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老爷爷和老奶奶相拥而泣,悲伤至极,连带着满院子的仆人也跟着哭泣起来。仆人们服侍辉夜姬很长时间了,现在听说要分别,又怎么舍得。
这样反常的状况,让一直关注着辉夜姬的天皇也得到了消息,生怕辉夜姬出事的天皇满心焦急的派遣了使者前来询问因由。
老爷爷将这事向使者一说,使者也急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很清楚陛下对这位姬君的用心良苦,现在辉夜姬要回到月亮上去,陛下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啊。
果然,等他回去一通报这个事情,向来沉稳的天皇也是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