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玉宗说,“可此事已成定局,只能劳烦太傅回去多开导一下瑞儿,至少...”至少别再闹脾气了,朕也是当真没答应就让你将来一定得娶他,现在人都动身去了北疆,难不成还能半路召回来吗?封个藩王岂不是成了儿戏。
晏景“......”
若是如此好哄,不早就劝出来了。
“朕知道,太傅并非普通学士,”玉宗说,这些年他看的清楚,这晏景不求名利,亦不贪钱财,朝中之事也无兴趣,朋党之争,兵权更替更是与他无关,只是将秋瑞看的颇重。有时候玉宗不禁心想,若是没有秋瑞,晏景也定然不会入世,若非有个柳留仙,这人简直就是无欲无求。
“这些年对瑞儿的尽心尽力,朕也都看在眼里,如今的秋慈国表面虽繁华富足实则却腐朽不堪,也定是瞒不过太傅的眼睛,”玉宗顿了顿接着说,“若瑞儿还是想不通朕之用心,太傅便带了他出去走走罢,看看这江山如画...也是好的。”出去历练也好,瑞儿,你定要亲眼看了这如画的江山,秋慈的子民,才能明白一个国君该承担起的责任。
“微臣明白了,”晏景躬身一礼,“陛下还是应多休息,莫要再过于劳累才好。”
“朕知道,”玉宗挥了挥手说,“太傅也先下去罢,瑞儿若还是倔的厉害,你带他出去时便不必再进宫跟朕辞行了。”那孩子若是还在使性子,想必也是不愿见我的。
“只是...”玉宗眼底有些浑浊,“时时记得给朕些书信就好。”
晏景看着玉宗明显老迈的容颜,不禁在心里唏嘘叹气,终归是天下父母心。
回到小竹轩,晏景端了盘点心去找秋瑞。
“喏,”晏景将点心放在桌边,“师父亲自去东街黄记给你买的荷花酥,排了好长时间的队,刚出锅的。”
“荷花酥是留仙公子最喜欢吃的,”秋瑞抬眼看了看那盘中点心,浅淡的藕粉色酥皮包裹着若隐若现的馅料,刚拿进屋就香气四溢。师父对留仙公子果然好。
“额......”晏景有些不好意思,“顺便给你带了些。”
不是说给我买的吗?师父你这一副我沾了留仙公子光的眼神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做一个好师父了。
“师父有事?”秋瑞无精打采的问。
“还在跟你父皇置气?”晏景问。
“没有,”秋瑞将下巴放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拨弄一只西瓜虫,那虫只要一爬起来,就将它再巴拉一下,变成一个圆滚滚的西瓜模样。
“自那日你回来,国主便一病不起,怎的也不进宫去看看?”晏景问。
秋瑞觉得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父皇他现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