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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春深》
作者:浅黛薄妆
【本文文案】
十里秦淮,销金之窟,她是倾国倾城的花魁榜首,玩心计使手段,身为棋子独占春色。
巍峨帝阙,权利之巅,他是居于炭火上的太子,挥动正义之杖,以彼之矛破彼之盾。
这是一个太平粉饰下的修罗场,为了谋夺至高无上的皇权,皇子们各自结党,剑指东宫。
天堑之遥,他们无法与宿命和执念对抗,前行中燃起一颗炙热的心。
情深至浓,他说:“棠儿,真心唯有一种检验方式,那就是时间。”
放不下执念,她说:“高墙算什么,你在的地方,纵然是烈火炼狱,对我也是圣殿天堂。”
【小剧场】
红烛滟滟,棠儿垂目绞着两手。玄昱做到了,给了她梦寐以求的婚礼,或者更像是普通男子为心爱之人献上的,简单而珍贵的承诺。
他拿喜秤挑起盖头,棠儿便一点一点抬起脸,通过盖头下的流苏看见他的衣,他深情满溢的眸子。
玄昱笑看她,捧起这张脸,“棠儿,自此时此刻起,你是我以余生为媒,真心为聘,爱意为礼的妻。”
欢喜,虚荣,幸福降临得真真切切,棠儿感动得落下眼泪。自此时此刻起,她戴上了玄昱,一个温柔专情的男子,以真心赠予的华丽冠冕。
内容标签:女强 逆袭
搜索关键字:主角:棠儿、玄昱 ┃ 配角:金凤姐、花无心、玄沣 ┃ 其它:秦淮、紫禁城、花魁、帝阙
一句话简介:你要天下,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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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意不尽 (1)
正值日落时分,十里秦淮水光摇曳,调弦试音,琵琶琴瑟之声不绝于耳。
这里商贾云集,儒学鼎盛,又是天下闻名的销金窟,众多文人墨客留连忘返,思想逃遁之地。几乎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爱情”故事,比如倾城之貌和富商大贾一不小心深情对视,与君初相见缘分前世定,或者某位国色天香的小姐与王贵公子以诗结缘互许终身。
听雨轩纷华靡丽,宾客满堂,丫鬟们端菜送酒,踏着轻快的脚步楼上楼下忙个不停。
此时,金凤姐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六只大金元,心中早已乐不可支。
玄昱穿一袭月白箭袖长袍,手指有意无意轻击案面,淡然问道:“棠儿姑娘现在有多少客人?”
金凤姐鬓如刀裁,发间簪一朵大红绢花,整张脸衬出一种仓促的艳丽,极力敛起平日待别客的谄媚,“这哪里数得过来,丫头兰质蕙心乃花魁榜首,客人自然多。”
“素日都是这般忙?”
各行有生意门道,红楼里晾着客人的法子行话称“干煎甲鱼”,也就是叫客人干等。熬得客人腹热心煎又万般无奈,若他真有诚意,再使两冷一热的路数。姑娘们的态度必是若即若离,前两回爱搭不理,
第三回 又热情满满,弄得客人如获天恩,受宠若惊。
金凤姐见此人气度非同,不敢怠慢,迟疑片刻才说:“可不是嘛,忙得不行,爷来得不凑巧,她今日赴的是江宁府的宴。”
玄昱嘴角似带着几分淡淡笑意,“棠儿姑娘自小跟着你?”
“她是十六岁才进我这听雨轩。”
金凤姐混迹欢场数十年,一双眼睛透着老辣,跷足在春凳上坐下,笑着开了话匣子:“这二月生的丫头哪有好命,瞧模样是个金枝玉叶身,终也逃不过蓬门荆布命。丫头敏而好学,诗词歌赋无所不通,过去再苦,如今终也好过了。”
“咕噜咕噜”铜壶中的水响了,烹茶的侍女神色恬静,肌肤白皙如瓷,仿若画中走出来的美人儿,单手拂袖,熟练沏茶奉上。
玄昱接过茶托,缓缓用碗盖撇开茶叶,嗅着茶香却一口不碰,颇有兴致地拖出一声:“哦?”
金凤姐从怀中抽出帕子一招,示意丫鬟们退下,勉强一笑道:“爷大人有大量,我也不藏着掖着。原说挑客是我们这行的大忌,偏这两年丫头手中有存蓄,为自己赎了身。如今打个茶围都是全然凭了心情,只等着再存些就离开江宁,寻个老实人家过安生日子。”
玄昱将茶碗搁在紫檀案上,似心不在焉,“明白了,言下之意是不做我的生意。”
“哪有进门银子不挣的?”
金凤姐的目光又落在了黄灿灿的金元上,那饱满的色泽在烛光下释放着诱人的异彩,“情势特殊,丫头虽爱银子但是随时能走的人,委实不由我做主。难听话说在前头,过会儿她回了,若是不留,还请莫怪。”
说者听者各自有数,这话不是没有抬高身价吊胃口之意,玄昱淡淡一笑,“交往贵在意趣相投,若棠儿姑娘说出半个‘不’字,我自不会勉强。”
遇到这么大手笔的客人金凤姐当然不肯放过,“丫头回来还有些时辰,小水仙国色天香乃当红倌人,要不爷移步去她屋里坐坐,吃茶听曲?”
两岸垂柳轻拂,一轮红彤彤的残阳逐渐西沉,水天相印别有一番妩媚景致。玄昱定定眺望,心中似有所触,“你不必招呼,我只等一刻时辰。”
听了这话金凤姐只当他是故作矜持,也就不客气,欠起身顺手将金元利落收入袖口,喜滋滋命丫鬟上最好的时鲜果品,匆匆赶去前厅。
酒局间奢靡掠行,姑娘们眉目含情,抱琵琶唱起小调儿。棠儿横手笑着躲酒,戒指,皓腕上的金镶宝石镯子,发髻中的珠花金钗在烛光映照下灿灿如瀑。
满屋子客人,吃茶听曲,嚼槟榔抽水烟,袅袅绕绕,雾罩烟腾,浑浊的空气呛得眼睛又干又涩。
吃酒、调笑、行酒令、雀儿牌,暖色晕黄的光,撒娇犯痴的姑娘,半素带荤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