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默默咬牙:该死的灵敏的耳朵。
楚留香可不知道秦珩的小算盘,只不过他也知道秦珩这会儿可能不太自在,所以体贴地没有提到昨晚的事。
只是他看着随着自己的走近,床上那人默默地蹭回被子里的小模样就想笑,那人还装作自然地同他打招呼,殊不知脸上尴尬的红晕早就出卖了他。
那张肤色白皙的脸颊上浮上了细嫩的绯粉色,在清晨的阳光中分外明显又好看,不同于昨天傍晚时将暗的天色,楚留香这次看了个分明。而床上的主人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在努力揭过醉酒后发生的事,然而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双手合拢置于胸前,抓紧了被子的模样让楚留香眼里都带了笑意。
“昨天是我不好,”楚留香停在床边三步远的位置,率先道歉,等他说完前半句,注视着秦珩的双眼,忍不住加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能差到如此地步,竟然连一口酒都喝不得。”
“……”秦珩更加脸红,又忍不住怼回去,“谁让我年轻呢。可不是就让某个中年人羡慕了。”
现年二十四的“某中年人”笑意更浓,“好好好,是我羡慕了。”说着上前扯扯他的被,又一副任劳任怨地给秦珩递换洗的衣服。
楚留香这个样子反而让秦珩不好找茬,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是那么情愿地接过衣服,最后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后半句就不用说了。”说完,他抬起手轰人走,“出去出去,要换衣服了。”
楚留香稀里糊涂地走到门外才反应过来秦珩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接自己刚进门后笑话他酒量浅的那句话。
想明白后,楚留香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孩儿真记仇,一句话都说不得。不过也怪他自己,看秦珩年纪小,正是爱逞能的时候,逗他喝酒。
想是想明白了,楚留香又忍不住逗他,“你是小姑娘吗?换个衣服还要我回避。”正要敲门吓唬他,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秦珩一身广袖深色的长袍走出来,更衬着肤色白皙了。
他手里比划着那把匕首,威胁道,“是不是小姑娘你来问问我的匕首。”
楚留香抬手,拍了拍秦珩的头,率先转身走出去,朝着正厅吃饭的位置前进,“说起你这个匕首,我们得给它开下刃。”
“我们先吃早饭,然后去找找铁匠。”
秦珩乖乖收刃,跟在他身后,“这个匕首有什么特别的吗?”可能是有过一次在对方面前醉酒的经历,让秦珩面对楚留香的时候潜意识地放开了许多,这会儿有了疑问,也毫不忌讳地问出口。
“当然。”楚留香不介意为他解惑,他点点头道。“此匕首乃是‘妙手老板’朱停的杰作。”
“什么?”
楚留香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的话,解释道,“朱停是鲁班传人,能做一切你想象不到的暗器,小巧的兵器,匕首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做一把匕首,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