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有大法力的,韓羽是你的侄女,半年前還送嬰吃過石飴,那孩子為了這點東西,蟄的半條胳膊都腫了。鄭桑,你們有多想讓韓羽死,才過來衝撞沃河覡師的賜下的神牌?」
母親還未說話,屋裡還在尋找胎兒雙足的韓盈,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很好,什麼舊怨她不知道,但這個裡正說的每句話,都是衝著逼死自己,逼死親媽去的!
他這意思,今天韓羽母子兩條命只要是沒了一條,就都是她們的鍋!
我可去你的吧!
壓下心底的憤怒,韓盈冷靜的繼續摸著韓羽肚子。
當她摸到胎兒一隻腳的時候,後面按著韓羽肚子的婦人,眼神畏懼的看著因為劇痛而不斷掙扎的韓羽,突然對著韓盈問道:
「月女,你說……韓羽懷的孩子是不是真箇邪祟,不然怎麼會這麼折磨母親?」
第6章 母女平安
心累。
韓盈終於摸到的胎兒雙腳,可階段性的成功,沒有讓她感到任何高興。
身後婦人的話,實在是太重了,
她只覺著雙臂沉的要死,肩上仿佛擔了千斤重壓,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明明是冬天,韓盈的額頭卻因為緊張而出現成片的汗水,它們凝聚成珠,順著臉一滴滴滾落。
臉上開始帶著莫名的刺癢,韓盈下意識的想像主任手術時那樣喊人擦汗,話道嘴邊,卻還是咽了回去。
自己調教半年的人,居然還能問出這種話,真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韓盈咬牙。
她能說什麼?
說子宮構造?說橫位難產的原因?說盆骨對生產的影響?說為什麼會產後大出血?
她說的清楚嗎?
就算說清楚了,這些人能理解嗎?
現代孕婦家屬基本上都是初中以上學歷,就這還掰扯不清楚,這群文盲能理解什麼?
更何況——
韓盈臉上帶著微不可查的疲憊。
這是她自己給自己挖的坑。
從一開始,她打的就是神女賜福的名頭。
這和沃河覡師有什麼區別?
她自己搞封建迷信起家,怎麼可能驅散身邊人的迷信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