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田曹不敢想,他和月女一樣,壓根不敢向別人說,只能憋在肚子裡,自己一個人面對。
深夜,被災害困擾的徐田曹猛的驚醒,他坐起來,愕然發現:
月女想修水渠,這對應著水災,她擅醫,說不定能治瘟疫,旱災缺水種不了稻,卻可以種麥……這一步步,近乎都是為了應對即將到來的大災所做的準備!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月女的奇遇,並非神明的一時興起,而是神明憐憫,不忍看宛安縣乃至山陽郡百姓民眾性命死傷過重,特此送來一絲逆天改命的機緣!
「神明,憐我宛安縣啊……」
徐田曹悲泣不已,要知道,如今戶籍政策禁錮的向來不只是平民,連他們這些吏目同樣在內,哪怕發生了大災,照樣不能離開本地,倘若想往外逃,被他地的兵力抓住,還是要被攆回來的!
若不是有月女在,他們可能真的是毫無活路。
擦了擦眼淚,徐田曹在打定了主意。
「既是如此,定當全力修建河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韓盈顯然不知道徐田曹這些日子究竟把自己想成了什麼樣子,她沒有插手修河渠的實力,吏目們的阻礙已經被移去,剩下的大量事物,交給師父完成去吧。
畢竟,接下來要丈量河岸,設計河渠並確定確定如何控制水流,儘量惠及全縣,然後還得想辦法籌錢,購買所需要的建築材料,再徵召徭役,保障後勤……這麼多事情,韓盈死也不會插手的!
所以她拿著師父給自己默寫好的竹簡,麻溜的回了村。
師父可知道她數算極好,繼續在縣城裡,分分鐘就要被抓去當壯丁了!
家裡的氛圍是異常的開心,看韓盈回來,韓粟直接跑去亭里,買了兩隻雞,一條老牛腿回來,煮肉慶祝。
口脂敷粉賺取的利潤過於驚人,韓盈也就沒有吝嗇的,多給韓粟陶鵲分了些錢,鄭桑沒有將錢全部拿過來,而是取了一半,存為家用,剩下的錢歸韓粟一家三口自由支配,手頭有錢,不高興才怪呢。
這倆人的開心,韓盈沒管,她主要和母親商量了下買地的事情,希望能儘快買到一些田地,一方面可以多耕種些糧食出來,保障家用和養雞,同時也可以進行儲糧,以保證應對未來有可能出現的風險。
鄭桑對此極為贊同,如今糧食才是真正的硬通貨,稍微出現點什麼災禍,所藏的錢財便會變得毫不值錢,拿著千錢也買不回來一擔糧食!
不過比較可惜的是,本村是沒有什麼人打算賣地的,而韓家根基淺薄,也不能脫離村里去村外買地,最後無奈找了一塊靠河的,我也曾開荒的窪地,將其買下,並雇了田傭開荒。
只不過,開荒所需要耗費的時間精力很長,三年之內,那片土地的產支是達不到平衡的。
田地的事情,暫且由鄭桑管理,韓盈有更忙的事情——
她的『學生』終於來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