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前夫奪取家產,好歹前夫也是個富貴人,比他們高一等不說,對方吃的還算『文雅』,是關起門來說的,可許恭是什麼東西?和我們混一起的陶工而已,靠著成了東家的丈夫,就能對她管束,當著我們的面隨意動手打罵,甚至她還毫無反手之力!
這麼弱的一個人,怎麼再讓人產生對方強大的感受?
人是群居動物,會天然的劃分出階級,有這種心態也不意外,不少人對高真的服從,其實不是來源於高真本人,而是韓盈,對她完全是面服,心不服,甚至,很難說是不是有人心中生出了,學學許恭,說不定我也能做點什麼的想法。
可這些時日,為了得到韓盈繼續庇佑她的可能,高真則拼上了自己的一切。
而當高真開始真正事無巨細的開始管理,權力的光環便逐漸回到她的身上,尤其是看著她這麼拼、這麼不要命的行為,陶工們生出的小心思快速的消失沒影了。
對自己這麼狠的女人,又有月女撐腰,他們降不住,快想想許恭的下場!
高真完全想不到自己這麼一番做為還有這樣的效果,也算是無心插柳,比起來這個,還是陶器能不能成更讓人焦心。
陶器碎裂的聲音還在繼續,一會兒一個,就是沒停過,眾人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還是韓盈催促,大家才拿著饅頭草草解決,個個都食不知味的樣子。
陶窯大多燒四至五個時辰,韓盈不知道瓷器燒多久,索性敲定了五個時辰,再加上散去餘溫需要的時間,眾人苦熬到了第三天,這才開始清理木灰。
看著黑漆漆的窯洞,韓盈下了命令:
「進去搬吧,不搬出來,怎麼能知道哪裡出的問題?」
聽韓盈這樣說,站在窯洞扣的高真深呼一口氣,視死如歸般的直接鑽進了窯洞。
沒過多久,她就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一摞碎片。
這些碎片大小不一,不過呈現出了比鴨蛋外殼更重一點的青色,表面光滑,介於陶器與瓷器之間,並沒有韓盈認知中瓷器的反光亮色,這讓她有些失望,但幾個陶工一看到這碎片,便不由得驚呼起來。
「這陶片好美!」
「我這輩子都沒見到這麼規整的陶片……」
「它要是沒碎,那能賣個四百錢!」
「我覺著能賣五百,不,六百錢!」
因為過來砍樹運柴的農夫不在,陶工們直接爭執起來價格,而高真小心翼翼的將這些無用的陶片放在地上,抬頭,對著陶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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