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勝菁茅。」
如今的桑弘羊還沒有像未來那樣,面臨大軍開拔恐怖的資金要求,以及漢武帝給的越來越少的準備時間,不至於連點準備工作都來不及做,只能殺雞取卵的割各大諸侯乃至商人的韭菜,他又從袖中拿出那份韓盈所寫的技術要點和攜帶的瓷土,道:
「菁茅各處都有,制它的白土卻不常見,此物似鼎,仿其規制,可謀無價之利。」
桑弘羊說完,那儒博士頭上隱約浮現了青筋,又被他壓了下去,而漢武帝則笑著拍手道:
「好!你既然來尋我,想必已經做好打算了吧?」
「不算太全,此事非臣一人能為。」桑弘羊沒有把話說死,畢竟這種禮儀規制上的事情,他還真比不過旁邊那位瞪著自己的儒博士,而且除了禮儀,還有件事他沒辦法處理,他表情有些苦惱:
「還有這獻寶之人,臣不知道要如何安排才好。」
於漢武帝而言,韓盈這個最初的獻寶人並不重要,所以剛才涉及她的內容和前面的廢話一樣,都是一掃而過,此刻桑弘羊再提,他再重新去看:
「宛安縣醫曹嬰……公士之女?是個女人?」
漢武帝略微有些驚訝,不過,韓盈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吏,基層出現特殊情況,有個把女人能夠為吏也是正常情況,偏遠的蠻人也有不少女人做首領的呢。
而既然是有爵為吏之人,還獻上這麼大的寶物,經商也就罷了,也別隨便給予金銀了事,他稍作思索,轉頭問起了身邊的儒博士:
「此吏獻寶有功,賜爵五大夫,再多將宛安縣瓷土之地劃與她二十頃,由她專辦,嚴仲,你覺得如何?」
被詢問的嚴仲是儒家正統學士,推崇君臣夫妻父子各行其道,各司其職,而韓盈的行為無疑是違反了女子該有的秩序,他權衡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
「此女雖有功於陛下,可賞賜卿爵,實不利於教化世間女子遵守婦道,不若換成錢財,或賜予其夫、子,以正天下倫理?」
聞言,桑弘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且不論違反陛下已經說出來的建議行不行吧,就提建議這儒博士也不也提點兒能行的,女人出來獻寶,肯定是家裡已經沒了當家的男人,沒夫,子,誰知道她有兒子還是有女兒?若只有女兒,這爵位是不給了?
那完了,莫說女人,男人也保不住陛下給的土地和錢財了。
桑弘羊十歲入宮,和漢武帝已經相處七年有餘,對他的想法別提有多清楚了,陛下就是千金買馬骨,讓眾人看看自己對身邊人有多好,他缺人啊!若韓盈不是女子,那宛安縣令她都當得,只是身為女子,陛下才沒有給予職位,而是以最低的卿爵獎賞,已經削減的待遇還削減……你把陛下的臉面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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