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悍的行為看起來就非常的假模假樣,明面上樂善好施,厚道助人,私底下又各種斂財,不惜令人家破人亡。
江悍本人清楚,他這麼做效果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會引得更多人厭惡,但他沒有破局辦法,就只能飲鴆止渴,維持一個暫時安全的局面。
只是這麼一來,對未來的恐懼便時刻不停的侵擾著他,這使得江悍脾氣更加易怒,御下的手段也越發暴力,而能在他身邊承受這樣暴力還不走的手下,索要的回報肯定會更多,行事上也會更加大膽和毫無顧忌。
但沒辦法,江悍的情緒必須有個出口,而壓制越發失控的手下,暴力讓他們暫時安分一點的最快辦法,非常有效果,可惜,這純粹是惡性循環。
旁人不能理解江悍如今的困獸之境,只覺著他現在的盛怒之狀,像極了即將擇人而噬的猛虎,指不定就要吃到自己頭上,個個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被他注意到。
身上渾身都痛的謝順咬著牙躺在地上裝死,生怕泄露出呻吟聲被江悍繼續毆打,對方那一踹,徹底死了他將齊錦也失蹤情況說出的打算。
他還不想被江悍活活打死!
而江悍旁邊的侍奉茶水的侍女低著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看起來像是被嚇得不輕,另一位負責監視常宜的牟先更是想要後退,恨不得能生出翅膀,直接飛離這裡。
只是牟先還沒來得及跑,江悍的聲音就已經傳了過來:
「牟先,你那邊看的怎麼樣?那常宜身邊真的沒有周韮?」
牟先腿肚一軟,差點跪下,他連忙說道:
「我這邊看了快半個月了,真的沒有發現周韮的痕跡,這……」
「那她一個大活人能去哪兒!」江悍又開始生怒,他憤怒的大吼一聲,將桌上的粗茶杯猛的推到地上,噼里啪啦陶碗碎裂聲響又讓眾人一抖。
這些年橫行無忌終究不是沒有代價的,江悍做起事情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阻力。
就像是現在,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搜尋這麼多天,就是找不到!
她當初跑的方向也不是丘上,不可能被野獸吃了,不在農戶家裡又不在縣城醫屬,她還能躲在哪兒?
出於直覺,江悍總覺著周韮很可能就在醫屬,但他就是找不到證據,只能陰著臉繼續下達著命令:
「人要吃喝拉撒,你讓手下翻的仔細些,我就不信了,她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呃……」牟先苦著張臉,沒有應下,而是將另一個情況先報了出來:
「大哥,周韮在不在醫屬不好說,不過常宜今天是真知道女醫失蹤了,現在都已經去縣衙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