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韓嬰寫了什麼,能讓陛下有此感嘆?」
「已是治國之策。」
說著,漢武帝就將面前的紙張推到了桑弘羊面前,讓他也看看。
對於一部分參與國家運轉設計的頂層人才來說,國家如何構成,本質之類的東西,都是有極為深入,不亞於後世的理解,韓盈寫的這點東西,在外面有事兒,放在此地卻算不上什麼忌諱,當做內部資料看,別多嘴外傳就好,漢武帝不介意,桑弘羊看起來也沒多大負擔。
就是這文章漢武帝已經翻看到後面,桑弘羊拿起來看時,看到的內容便是關於黃河疏通部分,圖文並茂的的詳細的解釋了黃河泥沙淤積抬高河床,以至於堤壩越修越高,決堤只是時間問題的內容的原理解釋。
只要不將唯心和道德用權力強行加諸於科學之上,那科學的實驗經驗結論的正確性,合理性能將前者吊起來打,擅長算數的桑弘羊就喜歡這樣的論述,他沒往前看,僅指著這點說道:
「這倒是能拿來堵丞相他們的嘴了!」
「何止是堵嘴,連這黃河該如何治她寫了。」漢武帝回憶著這文章中的內容,又細細思索著朝堂的局勢,繼續說道:
「昔日韓嬰治縣,朕暫且不知如何安排,便放任自流,今日她已有治國之能,繼續放任,便是空耗人才,於國無益,黃河決堤,波及十六郡,此疏救災之法極為詳盡,若真按此而行,三四年內災患盡除,還能反哺它地,甚好,只不過,此法怕是非她不可行也。」
之前幾年,漢武帝對韓盈真的是無處安排。
他要找的是整個國家戰略規劃的人才,但韓盈的表現出來的是縣級別,頂多涉及郡的治理,還是劍走偏鋒的醫屬,再加上當時他才剛剛熬死竇太后,往上提拔吧,大臣們肯定要壓,他強行用,死了的三公王臧趙綰就是前車之鑑。
而想往宮裡調來問政,也是不太行的,一來韓盈水平不夠,也浪費她真正的能力,二來又是個女子,進了宮立馬要被大臣們摁死成后妃,休想再正經的往前朝去。
漢武帝能接受韓盈是臣子,卻絕對不允許她成為后妃,鑑於實在是無處安排,他就默認『允許』了大臣不給韓盈升官,但私底下又放任,甚至可以說讓桑弘羊護著她野蠻生長,沒想到這韓盈如今能給他這麼大的驚喜,只是不管怎麼說,她的性別都是一個極其難以繞過的問題,再加上如今朝中的紛爭,漢武帝更不敢把她放上來,那簡直就是兩派開闢新戰場的活靶子!
但要說不用她,漢武帝又是捨不得的,麻煩的是,他用的不是韓盈,還有她身後的那一群女醫。
實話說,之前他就是不太瞧得起那些女醫,覺著她們用處不大,可馬邑謀划過後,他便深刻意識到了兩者的區別,軍隊比官府法理約束能力要強上百倍,管不好手下的人,再好的計劃都得實施廢,馬邑的謀劃,從制定作戰計劃,到找聶壹誘敵深入,乃至真將匈奴單于引入包圍圈之前都是沒有問題的,誰能想是失敗在了軍紀散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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