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嚴家女的嫁妝和任家的聘禮至今都還沒還回去嘛。」旁邊的老吏對這樣危險的情況一點兒都不在意,他擺了擺手:
「大中午的,誰會跟傻子似的在太陽下曬著?這仗打不久,一會兒請亭長帶人出去呵斥幾l句就能讓他們回去。」
這是有知情人啊!
韓盈立刻將這兩人喊道身前來,問道:「外面那群人是嚴、任兩家的人?為何要持械聚集在此處?」
紫綬金印是中央特製,損壞是要被問罪的,騎馬動作幅度太大,很難保證不會損壞丟掉,韓盈便沒有佩戴它,其它人也差不多,不過她這一行人進亭時出示過傳,亭長對他們很尊敬,吏目也知道她是貴客,不能得罪,卻不確定她到底貴到什麼程度,只當是高個三四級的樣子。
年輕的小吏還有些莽撞,明顯是想從韓盈面前討個巧,還未開口就被老吏用胳膊打了一下,將他按了下去,由老吏說道:
「回貴人,外面吵架的那兩家,是本地的大戶,一個是嚴家,另一個是任家,一個月前,兩家結親,只是這任家無德,原本商定的是任家三兒子娶嚴家的小女兒,可婚禮成了之後,夜間人換成了任家二子,此人腿瘸口吃,家境差不多的,沒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竟沒想到任家會使下這樣惡毒的手段!」
說到這裡,老吏也有些壓不住自己的厭惡,語調和聲音都高了不少,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繼續說起來:
「嚴家女發覺換了人,先是假意順從,趁任家不注意,搶了匹馬便回了家,知道自家被騙的嚴家忍不下這口氣,便帶著家中的田仆左右親鄰去討還公道,哪知任家無恥到了極致,非說嚴家女已經嫁入了任家,是他們的兒媳,不僅不肯退婚,還將嫁妝扣了下來。」
說到這兒,老吏的表情又多了幾l分變化,厭惡中多了幾l分像是同情,又或者想要和稀泥的態度:
「此事有些不公道,可話說回來,如今娶妻聘禮耗費極大,那嚴家收的聘禮可比嫁妝多兩、三倍呢,嚴家女兒回了家,要將婚事作廢,不還聘禮,還想要回嫁妝,著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聽完老吏的講訴,韓盈面色未變,心中則是生出了反感。
穿越早些年的時候,她還沒有改變外界的能力,同時對外界知道的不多,只能接受整個環境下,由家長完全控制的婚姻,並安慰自己說在生存面前,這樣的方式的確是比較合理的。
但隨著在漢代生活久了,韓盈便越發能夠看透,在各種吉祥的,美好的『媒妁』與『納聘』禮儀包裝的聘娶婚下,其本質不過是一場買賣交易。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男性的父母需要支出極為高昂的聘禮,平民間低則幾l千高則兩三萬,皇室關於皇后的聘禮更是要黃金二萬斤,也就是兩億錢,國家一年二十分之一的財政收入,更不要說整場婚禮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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