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日子,梁奉父親被逼著全力追查到底是誰偷了甜菜,而梁奉也沒逃過關於菜地損失由誰承擔的爭執,爭的梁奉只想高呼,縣令昌亭侯你們快回來啊,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被逼瘋了!
看梁奉臉上難以掩蓋的疲倦,細君沏了杯茶推到對方面前,而後返回自己的安幾l前,安慰道:
「這些有資歷的慣會倚老賣老,不過是趁人不在,欺負你無威望,又當不得縣令罷了,不必為此太過煩心,待尚縣令回來就好。」
按照如今為官的要求,縣令也是要異地為官的,不過這條沒有郡守執行的那麼嚴厲,有些時候縣令也可以出自本地,但宛安在上面掛了號,那肯定嚴格遵守準則,從別地調縣令任職。
也就是說,梁奉沒有當縣令的指望,這些大吏敢如此過來煩他也有一些原因是出於此點,反正日後大家不是平級,就是去別的地方為官為吏,又管不到他們頭上,自然可以更加放肆些了。
「也是。」
梁奉的心累不只是出於這點,還有幾l分是他發覺了自己距離有做縣令實力間,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這些沒必要多說,他點頭應和道:
「有這次應付他們的經驗,日後做起旁的事情也輕鬆許多,等縣令回——」
話還未說完,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穿了過來,梁奉有些詫異,抬頭去看,發現是居然是於秋,對方穿門而進,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進來之後看了眼房門,想關又止住了手,而後快步走到了梁奉面前,邊將信從袖中拿出,邊壓低聲音對著他道:
「出事兒了,運糧隊途中遇襲,縣令意外受傷,不治身亡。」
「什麼?!」聽到這個結果的梁奉耳朵頓時嗡鳴起來,僅剩的理智讓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
於秋上哪兒知道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她只能將兵卒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尤其是許斂所做的事情和尚傅的安排,而後道:
「韓代令曾留下過印有昌亭侯印的空紙,我已將此事和宛安近況寫好送出,還需要你過些時日再寫一封,送往郡中,這些事不難,主要是我等要先瞞著縣令的死訊,以防縣中再生出更大的動亂,此事非我所長,需要你來。」
你都把事情做完了,還要我做什麼?
從縣令死亡震驚中掙脫的梁奉心中生出幾l分不滿,名義上擁有權力,可實際上哪個屬下主意都大得很,如今還越過他直接做事,怎麼不讓人生怒?好在梁奉尚能懂得審時度勢,明白不這麼做大家都得玩完,他將這些日子積攢的火氣壓下,將最大的難點指出:
「消息瞞不住多久,待一個月後棺槨往回運,韓代令未曾在棺槨運回縣中前趕到,那縣中定會生亂,我如今都壓不住縣中眾人,何況那時?」
這的確是韓盈一系面臨最大的問題,正當二人面對面犯難之時,細君突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