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韓盈的推論,崔元卿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而圍著的吏目臉上的驚駭也越來越多,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場刺殺背後會有這麼多的牽扯!
「不管什麼後手,只要韓御史一死,我們都不會好不到哪裡去,輕則獲一個戒備不嚴之罪,重則——」
隊中地位較高的譚谷突然開口,她盯著崔元卿,眼神極度冰冷:
「水渠周遭田地本是為遷民所用,早就被韓御史定了下來,就算是韓御史出事,還有婁都尉接手處理,按常理,他們沒有插手的機會。」
這世上的聰明人很多,韓盈給了這麼多信息,譚谷順著往下推,心中已經想到了怎麼回事,她向前多走兩步,反過來面對眾人:
「可大家別忘了,婁都尉修築阻攔瓠子缺口的水堤不高,這兩年氣候乾旱,黃河水較前些年少了許多,暫時不會有漫堤的風險,但架不住未來會不會有,而且水渠下游也開始缺水,朝中命令婁都尉必須儘快將水壩趁著夏季未來之前修建完成,倘若我們運送的這批物資被人劫走,崔氏等人藉此拿捏婁都尉,讓其劃分更多的田產給他們呢?」
「什麼?!」
聽譚谷這麼推斷,有人直接驚呼起來,還有人質疑:
「此地偏僻無人,能來多少劫匪?」
「不用來多少,有崔元卿做內應,上百人就夠將這些物資劫走大半,此地到處都是庳城,找個地方一藏就夠了!」
「死了御史,又丟了物資,我等按照軍法豈不是死罪?」
「沒錯!這崔元卿就是想要我們死!」
「好歹毒的心腸!」
「殺了他!必須殺了他!」
「只殺他一人怎麼夠?膽敢如此行事,全族都要死刑!」
「不夠,要梟首示眾!」
若非韓盈還沒有徹底判崔元卿的死罪,眾人恨不得當場拔刀將他殺了,可就算是還沒有殺,這浩大的聲勢也讓他越發的心驚膽顫起來。
死亡不過頭點地,一瞬間的事情而已,赴死的勇氣遠大於恐懼,但拖的時間越久,沒有足夠崇高理想支持的堅定,赴死勇氣便會快速消散,而對死亡的恐懼則會逐漸加深,尤其是這場謀劃明顯已經失敗,還牽連了整個家族。
崔元卿心中生出幾l分悔意,但想想背後之人,他張開的口還是收了回去,什麼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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