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竅門和技巧,有可能是自家一代代試驗後祖傳下來的,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學來的,但不管怎麼說,都會被捂得死死的,成為自家的家傳,不讓外人知曉半點。
烏傑過往接觸的將士並不多,故此也沒有多想,但如今聽到期門軍,她突然想起來京都有南北兩軍和期門軍、羽林騎以及八校尉,總共得有三萬人左右,這麼大規模的士兵,實在是得多問一句。
「怎麼不多?就是光自己知道,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廖勇不知道烏傑的目的,隨口抱怨道:「只要沒到疼的抬不起手,走不動道,那就算不上有病!大家能怎麼辦?就算覺著疼了,那只能忍著,好在這樣不會被驅出軍中,還有份口糧可拿,哎,不提這個,醫師,我這些傷還能治好嗎?」
「骨損傷基本上沒有恢復的可能性,倒是肌肉上還有些辦法。」
說這話的烏傑臉上並沒有多少放鬆的姿態,而是帶著幾分無能為力:
「你手臂後肩乃至腰肌受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過往都是用的蠻勁,以至於肌肉長久緊繃,逐漸僵硬損傷,若是能修養一段時間,輔以按揉,貼藥,那這些傷都能改善大半,只可惜你應該不能像宋石匠那樣只要累了就能休息,而你在的軍中還常有操練,如此一來,就算是改善了,處在這個環境中,還是要受傷的。」
還有什麼比能將身體病痛治個大半,但現實讓他沒辦法治更糟心的嗎?
沒有!
想想治不好的後果,廖勇臉上滿是苦意,整張臉都耷拉了下來:
「若只是瘸個腿、瞎個眼,那還能轉為輔兵,做個馬夫照顧戰馬,又或者去運送糧草,可右手沒法用,那和殘廢沒什麼區別,再加上腰,那可真是——唉,醫師,我這手可還能再撐個十年?」
「繼續這麼用不放鬆的話,那還真不好說,不過也不是沒別的改善辦法,你可以用用這個。」
都是靠著職位好不容易才生活的人,烏傑怎麼不懂廖勇的處境?可惜情況如此,她也做不了更多,只能盡力而為。
轉身回去拿了五個外形極為怪異木片過來,烏傑對著廖勇道:
「肌肉良好的狀態,是發力的時候硬,日常的放鬆的時候軟,你練的太狠,光靠自然恢復肯定不夠,最好用些外力,只是操練過後你那些同袍都累的要死,一次一個時辰起步的按揉解乏肯定也是沒辦法做的,人不行,那就得藉助工具,這松筋板可以用來舒緩肌肉,次數不多,時間上也短,唯一的缺點就是疼,你要不要試試?若是能忍,我可以教你如何用此物,你仿製個出來,在軍中和同袍用此鬆緩筋肉也是不錯的辦法。」
廖勇差點以為自己要逐漸走向死路,哪成想又有新的辦法,高興讓他忽視掉了由醫師親口說的『疼』,直接一口答應:
「我學,不,我試試!」
熟知松筋板威力的女醫們,頓時向他投向了憐憫的目光。
殺豬般的慘叫響起時,圍觀看熱鬧的眾人直接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女醫只是用一個奇怪木片在胳膊上划動後,那不解便更深了,就這?木片刮一下而已,會有多疼?叫的這麼慘,連宋石匠都比不上,也不知怎麼當上兵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