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是如此。」
祁食官主動遞了台階,顧侍御史自然是鬆了口氣,他扶住對方,極為感謝的說道:
「親家說的沒錯,我這就回去處理,說起來,我那女兒體弱多病,前些日子女醫還說她不易有子嗣,這怎能為你家開枝散葉?也是兩個孩子沒有緣分,等過些時日,就將婚約作廢,退回聘禮,各自再尋佳偶。至於你我兄弟二人,等我處理完此事,尋個時間再暢飲一番如何?」
明白人做事,不僅面子上過得去,里子也能保全,他們兩個人結親,底下怎麼可能沒有別的往來?別的不說,光聘禮就比別家厚了一倍有餘呢,實話說,祁食官並不想放棄這段關係,如今能夠保全,那損失也不算太大,這麼想著,他立即應道:
「好!改日我一定與顧兄敘舊。」
祁食官是想繼續這段利益關係,顧侍御史則是擔憂對方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好在祁食官答應敘舊,這便是不會對他下手的意思,兒女私情終究只是家事,只要男女家長都咬死不承認,那此事就不會存在,自然就不會對顧侍御史的官位造成影響了。
為了將此事變成真的『不存在』,顧侍御史連忙告了事假回家。
宮中長輩們急的發瘋,而得知事情突然出了變故的顧琬也懵了。
面前的宿申額角帶著塊淤青,衣衫更是凌亂不堪,好在沒什麼血跡,他粗喘著氣,將了解到的此事大致說了一遍,極為懊悔的說道:
「此事錯全在我,你們想怎麼處置直說就好,哪怕是要宿某的性命,我也不會有一個不字。」
「現在再說這些話有什麼用?」
顧琬著實算得上是膽大包天,可惜年齡和貧乏的教育,使得她在處理突然事件上顯得極為力不從心,好在她還算是有那麼幾分心機,沒有直接斥罵對方愚蠢,而是本能的落下眼淚,並試探起來對方:
「鬧的這麼大,我父過不了多久就要知曉,他容得下我,卻絕不會容得下你,事已至此,你還是拿著那些錢,帶著母親弟妹出城逃難去吧!」
官宦之家教養的女兒,又正值佳期,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是宿申這輩子都未曾見過的美人,而美人落淚,又是為了擔憂他而哭,宿申怎麼不會心疼?他搖搖頭,立刻說道:
「我已經托兄弟將母親弟妹帶走,不必為她們擔心,至於我……」
提及自己,宿申微微有些遲疑,他和面前的貴女雖有夫妻之實,可感情上卻摻雜了太多的算計,他是求財,而顧琬——
她倒是竭力隱瞞想要利用他的真相,可兄長主動為妹妹偷情提供場地,甚至還為其望風的行徑,暴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