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算了,以後慢慢想吧。」
這些事情很重要,好在暫時也不急,韓盈從容的將其放到了日後處理,她拿出來張紙,開始給衛青寫信。
她這邊能做的已經做盡,接下來也只有盯著白藥的生產和開展一下戰地醫院如何運營的演習,剩下的只能交給衛青,那還是交代更清楚一點為好,兄弟,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而在韓盈寫信的同時,城內關於汲廉曹捷等人三族的抓捕查封還在繼續。
野獵那天抓人,為了防止抓捕出現問題,只集中主要兵力圍了汲廉曹捷等主要犯人的家宅,並未涉及他們的父母兩族,這還真給了一些人可乘之機,想要棄家舍業的往外逃,再加上需要押送犯人,核對證物等各種事物,郡中各官吏忙的頭都大了,本應該離開的杜延看此情況,也不得不留下來幫忙押送犯人。
邊郡距離長安太遠,一些政策傳遞的也慢,就像長安延尉署已經採用女牢吏來管理女犯人,人員多達二十來位,可邊郡……有倒是有,可加起來就三個,這哪管得了這麼多人?只能先將她們按族壓去所屬犯人的宅院暫居,反正前後門一關,有兵卒守著,也不用擔心她們這些婦人能逃出去。
說起來也是巧合,杜延接手的正是曹捷父族女眷的壓送任務。
三族之中,同姓之女難以逃脫株連,可嫁進來的婦人卻能有幾l分掰扯,有些捨不得女兒的,又或者是男方還能做個人的,不是急匆匆的帶著人過來把女兒接走,便是男人在寫休書,這些能走的還好,確定不能走的曹家女和曹捷牽連太深,作為從犯家眷,無法離開的婦人,就只能躲在角落裡痛哭流涕,當然,也有個別人將滿腔怒火灑在了別人的身上。
「曹舒你個賤人!若非是你報案,我們一家都不會牽連至此!我打死你!」
「居然是你,你個瘋子——!」
「曹舒你還我兒命來!」
絕望總需要找一個出口,突然確定了『敵人』是誰,這群不知道外事的婦人便開始一擁而上,看著突然纏在一團毆打少女的婦人,本就煩躁的獄吏額頭直冒青筋,他衝上去,抓住一個扯著丟出來,動手狠的則一腳踹上去,嘴裡面還罵道:
「一群愚婦!曹肥平日裡天天和私商十幾l萬幾l十萬的賭錢沒見你們罵,自己穿綢帶金的時候也不想就你們家裡那點兒地、夫婿兒子職位能不能撐的起,招搖到至今早就該被抓了!畜牲東西,連匈奴單于都敢勾結,你們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關她告不告狀的屁事,還以為你們能逍遙法外一輩子啊?!」
「沒腦子的東西,死了地底下找人討債都找不到人!」
終究是官宦家眷,又有韓盈在,被派過來的獄吏人品不算太差,對後宅中不經事情的婦人沒有那麼多憤恨與邪念,當然,因她們父兄所做的事情,態度仍舊好不到哪裡去,更算不上憐憫,只不過是想讓她們安安分分的到刑場,所以下手一點兒都沒留情,這些暴怒打人的婦人,壓根不是被摁在原地,而是挨了一下重的,短時間內疼的動不了才停下來的。
目的已經達成,這獄吏便沒有理會這些因為疼痛而倒在地上呻吟的婦人,更沒有管挨打後臉上已經有了淤青的曹舒,他環顧四周,看向剛才想過來打人的其餘婦人,滿臉凶蠻:
「現在知道債主是誰,就都給乃公閉嘴!死了的事我管不著,活的這幾l天我可是管著的!誰再給乃公添亂,一會兒直接將你們關到豬圈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