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件事最後肯定要扔給最底層的僕役去做,他們又沒有那麼多情感,只知道自己平白多了這麼多活計,那在和面烙餅之上偷點懶,做的少,大小不一樣,累的生氣加點料,都是有可能出現的,保不齊最後分到這些軍糧的將士吃了就要拉肚子。
簡而言之,沒有已經磨合習慣,足夠放心的屬下去盯著這件事情,那千萬不要覺著命令發布下去就能夠高枕無憂了,底下的人絕對會在各種地方鬧出意想不到的么蛾子,儘量還是要看一看才行。
反正再忙也就是今天晚上,她年輕力壯的,熬個通宵怕什麼?
做好迎接各種說不定能把她氣出腦溢血的情況的心理準備,韓盈剛回到上谷郡城,還沒來得及隨便去幾戶負責此事的人家看一看,就被聽到消息,緊急趕過來的郝賢堵在了路上。
看她前行方向,猜出韓盈想做什麼的郝賢立刻開口:
「韓刺史莫急,軍糧由我親自督辦,不會有什麼問題,還請你先說一說,此戰結果如何?斬殺多少?」
急奔而來的郡守郝賢鋪面帶來一陣風,似乎從昨日至今,他身上那件外袍就沒有換過,火光和月光的照應下,還能看到上面斑駁的血跡,兩鬢間更是飄逸的亂發,詢問過後,他嘴唇緊抿著,下顎克制不住的輕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聽到了什麼消息而興奮,還是急著想要從韓盈口中得知確切結果的緣故。
「總共死了一萬八多人,其中一萬為斬獲,另外八千為匈奴自己踩踏而死,樓煩王也在其中。」
聽他這麼說的韓盈步伐還是未停,不過她一邊走,也一邊在說戰果如何:
「此外,我軍共計傷亡五千二百零六人,其中戰死兩千一百九十三人,重傷一千六百三十五人,輕傷但不能繼續隨軍者六百多人,剩下的七百多輕微包紮後直接歸隊了。」
「什麼?!」
聽到這樣的戰果,郝賢當即瞪大雙眼,呆立在原地,手仿佛被雷劈了似的顫抖,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明白韓盈根本不可能騙他,可這樣的戰果——怎麼可能出現啊!
郝賢其實已經從前往衛青處回來的人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他知道這應該是一場大勝,但也沒有想到能勝到這種程度,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理智的他還是忍不住喃喃道:
「傷亡不足四千,殺了一萬八千匈奴騎兵和樓煩王,這,這怎麼可能啊!」
嗯,在郝賢觀念里,還能行動的輕傷不算在傷亡里,當然,其實重傷也可以不算,畢竟人還沒死嘛,如此一來,雙方的戰亡比就更驚人了,差不多是1:9,在華夏戰爭史中較大傷亡比中絕對占據前排。
手握兵權,能調動萬餘騎兵的郝賢與匈奴交手過數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敵人有多麼難以對付,聽那道上滿是屍體的他,想過這是一場慘勝,也想過既然是伏擊,那或許也有可能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己方傷亡個五六千人,斬殺上萬也足夠驚人了,可誰承想居然殺了將近兩萬,自己才死了這點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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