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你自己看!」
興奮至極的劉徹不等丞相問完,更等不及侍中來回傳遞,直接拿起來戰報便投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薛澤懵了一下,連忙伸手去接,只是記在竹簡上的戰報也不知怎什麼的,突然變的滑不溜秋,竟從手中跳出去一回,最後薛澤是抓住攤開的一角才握住它,而這時,他身體向前附傾,另一隻手已經撐在地上,和五體投地差不了多少,看起來頗為有些狼狽。
但無論是薛澤自己,還是周圍的其他大臣,都已經顧不得這點,因為他們自己不是側著身子,左靠右躺的伸頭過來,想要圍觀戰報,就是直接大殿之上起身,繞到了丞相身後,從後方圍觀。
這模樣,和街邊的布衣之徒有何區別?
當然,即便是劉徹,也沒覺得大臣們此刻這樣有什麼不對,就算是有人指出來這樣於禮不合,他恐怕也會用一句『憶先祖之風』給堵回去。
「伏擊斬殺一萬餘人,圍困令匈奴大軍自相踩踏而死近萬?」
「還真是奇了!」
「原來韓盈還私下兼任軍情之事……」
戰報,除了向中央告知邊疆此刻的情況,還有一大作用則是確定功勞(有時候也會被拿來甩鍋),所以衛青儘量在有限的字數中將每個人的功勞都寫了上去,好在最後論功封賞的時候,有韓盈公孫敖蔣師乃至宋琳這些人戰前、幕後和戰後的功績可循。
這行為非常厚道,換個人,定會把局勢形容的極為驚險,自己又是怎麼力挽狂瀾,轉敗為勝,努力往身上攬功,好向陛下索要厚賞,哪裡會把功勞分給他人,說自己只是做了極小一部分,還在戰報中表示是自己只是僥倖得勝的?
只不過,當所想化為文字,落於紙面時,它的意思便開始不受其主人所控制,有人覺著這是謙遜,厚道,可有人看到的卻是炫耀,是不知道何時,有人已經進入了距離陛下更近的核心圈,甚至還一起合謀了這麼大的事情,而自己則一無所知。
有這種陰暗想法的人終究不多,更多重臣還是沉浸在這場大勝當中,大司農皺著眉頭,頗為不解的道:
「這戰果我還從未見過,伏擊怎麼會踩死這麼多人?」
太僕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
「管他呢,死了兩萬匈奴大軍可不作假!」
這倒是,匈奴人與漢人外貌並不相同,一兩千人搞點鬼還行,兩萬的數額,衛青瘋了都不會作假,那管他用什麼辦法殺的呢,兩萬人的數量才是最重要的,畢竟邊疆苦寒,關外更不能耕種,依靠牛羊才能生存,養活的人口必然多不到哪裡去,一口氣損傷兩萬青壯,對匈奴人打擊必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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