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盈一路走過來,公孫敖見到過她對贅婿挑選的整個過程,不能說她挑的不好,但女人對男人究竟有沒有興致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於明顯,在他看來,這對夫妻日後頂多就是相敬如賓的狀態。
對於男人來說,這種情況並不算多麼嚴重,反正有大把的妾室婢女供他享樂,但女人——沒記錯的話,韓刺史要和宗旭生育子嗣的。
本就不願,這段時間還要節慾,不能與其他喜好男子在一起不說,還要承擔長達十個多月的生育苦痛,哪個位高權重之人能忍得了這份憋屈?到那時,別說相敬如賓了,不橫眉冷待都算是好的。
家事一不順,外人又怎不會揣測她另有所喜?
這麼揣測韓盈家事太顯卑劣,說出來,也有背後見不得她人好的嫌疑,公孫敖沒有分析,只是意味深長的道:
「而韓刺史,更喜好與將軍年齡相仿的偉丈夫啊。」
葛勝呆住。
好傢夥,這可真是長一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都要被你繞進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衛青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結,他很快找到這件看似無懈可擊陷害的漏洞——
動搖陛下對他的信任。
可這份信任,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動搖呢?
「陷害我與韓刺史有私情,不過是想營造出我目無法紀,有違逆之心的行徑,讓陛下生出嫌隙,可陛下對我的信重,又豈會因此一樁污衊立刻消失?短期內,不必憂心此事,而再過些時日,我也該返回長安,到時自能向陛下解釋清楚,至於這些動手之人,陛下必會處置,到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完全不必如此憂心。」
聽這話公孫敖不由得搖了搖頭。
衛青的確抓到了關鍵,這件事本質上來說,就是在動搖陛下的信任,只要陛下不信,那兩人都不會受到處置,但問題在於,現在沒事,未來不代表有事。
因為男女私情的傳聞,即便是陛下下令,也難以杜絕。
畢竟,這兩人潛藏的敵人多的數不勝數,韓盈都不用專門去想,光女人這個身份,就夠大部分男人看她不順眼了,一但有人開始污衊,那『相信』此事,並反覆傳言的好事者不說全部,那基本上也要接近了。
而衛青,與他有敵意的人其實也不少,畢竟軍制改革至今,不知道清出去多少舊功臣和他們的子侄,他們早就盼著衛青倒霉了,更不要說有的是人想當外戚,這些人一旦聽及此事,必然會在傳它上出一份力。
只要有人起個苗頭,無數人大肆傳播下,此事不是真的,也要成真的,日後定會有無數人在需要的時候,打著它的旗號,一同做出對這兩人不利的事情,甚至是直接欺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