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份看著不多的賞賜對顧遲這樣已經瀕臨庶民的家庭來說無異於是一筆巨款但更重要的並不是這筆財富能讓顧家擺脫財政赤字更重要的是讓周圍人意識到他們上頭有人庇佑!
這很重要穿著宮內衣裳配有授印的宮人驅趕著馬車搖搖晃晃地走到閭里的顧家時圍觀的左鄰右舍眼神瞬間變了原本的奚落和不易察覺的嘲諷消失而是變成幾分恐懼和下意識的討好並湧現了從未有過的熱情。
他們小心翼翼地夸著顧遲在封鎖時挺身救母的孝順事跡還拿來了禮物為顧家慶賀因為他們才搬來沒多久面生而過來四處轉悠的地痞流氓也瞬間消失閭里的里典拄杖的里老也都過來恭喜。
這前後反差之大讓久經風雨的錢纓也有些說不出話來。
人潮散去後她拉過來戴著帷帽不見人都被誇出花的兒子顧遲語重心長地道:
「這幾日他們說的好話不過是見你起來的恭維
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覺得自己真是因才高有了今日。」
第420章 前去太學
聽母親如此囑託,顧遲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其實這份擔心並不為奇,實在是周圍這些人前後反差太大,若是旁人,被他們吹捧著,心態很難不產生變化。
可對於顧遲來說,相較於熱鬧,他其實更喜靜,不然,前半生如同坐牢的日子壓根撐不下來。
而一個人能否抗拒誘惑,自身的秉性的不同,不至於說會起到關鍵性作用,但絕對會增高,又或者大幅度降低難度,就像此刻,顧遲面對這些吹捧,所感受到的歡舞雀躍,其實並沒有母親和小妹那麼強,又如何會被迷了心智呢?
將解下的帷帽掛在牆上,顧遲坐在母親身邊,面色如常的安慰起來母親:
「阿母說的對,世間文人墨客多如過江之鯽,哪有像我這般能得天子賞識的?必是有貴人相助。」
土房不怎麼隔音,但兩戶人家間,光院子就得隔了十米,家裡人輕聲細語的說話,根本不會有外人聽到是什麼內容,可顧遲還是謹慎的沒有說出到底是誰所為,而他的話雖然委婉,卻明白的透露出自己知道,不應該心浮氣躁,將這些人的誇獎當真,這讓錢纓原本想囑咐的話,一時間全都說不出來了。
她看著坐在面前還高自己一頭,眉宇間也已經早褪去少年稚氣,如成年男子般硬朗兒子,突然有些恍惚起來。
算一算年齡,今年兒子都已經二十一了,可不是個能支撐家裡的壯年男子了嘛!
孩子真大了,不再用她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