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要有一個人先開口。
他的那一問,她不給回答,他述說的情意,她也不回應,若是從前,他會以為,她對他無意,但是昨日親她抱她,她不推不避,戚鈺便全都明白。
她是不信。
他們和離過一次,再次遇見,自該加倍珍惜。
「烏爾濟昨日還向我要你,如今門口怕是還有他的人監看著,你若是走,他得了信兒,只會讓人將你綁走,我能搶你一次,但搶不了兩次,此地沒人認識你,雖是瓜田李下,讓人指摘兩句,但你回鄴都也好,回姑蘇也罷,不會有人知曉,也不會損你名節,和親之事,我已寫奏章送往鄴都,最遲不過五月初,官家便會有旨來,屆時無論和親與否,烏爾濟都會離開,那時你若想走,我絕不攔你。」
謝蘊看著他,好半晌未出聲。
戚鈺當真變了不少,若是從前,他只會順著她的意,將她送出玉門關,哪裡會說這麼些冠冕堂皇的話?
看似句句在理,讓人無法反駁,但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謝蘊攥著帕子的手指蜷縮了下,「好。」
話說罷,卻是見他依舊坐著。
謝蘊目光疑惑瞧他。
戚鈺似是覺得好笑,勾著唇笑看她,「催我做甚?人人皆知,我昨兒搶了個美人兒回來,今日若還能如常去軍營,豈不坐實了我身子有虧?」
臭德行。
沒一句正經的。
謝蘊置若罔聞,起身往外走。
「做什麼去?」戚鈺揚聲問。
謝蘊:「逛園子。」
那包子委實大,謝蘊撐得慌,不能出門,那便只能在園子裡走走消食。
聽見身後一道腳步聲跟上來,她沒回頭。
戚鈺卻是忍不住開口,「那園子禿了吧唧的,有什麼可逛的?」
謝蘊斜他一眼,「怎麼,將軍這是在府中藏了嬌,怕我撞見不成?」
她語氣寡淡涼薄,顯得嘲諷至極。
戚鈺沉沉笑了,雙手背在身後,兩步走到她前面,又轉身駐足等她,初升的日頭落在身後,他笑,拖著長音:「藏了啊,怕你撞見,哭天抹淚的跟我鬧。」
謝蘊是要臉面的人,著實懟不過這個沒臉沒皮的,氣得咬牙。
小郎君有城府了,這話說得煞有介事,她一時間都未聽出,這話是哄她玩兒的,還是真的。
但也正如他說,園子沒什麼好逛的,高大樹木,地上偶爾一片露出些綠草尖尖,就連那一片假山都修得粗糙,倒也應這廣闊天地。
別說撞見藏嬌,就是連下人的一片衣角都未見。
戚鈺語氣頗為遺憾,「今日約莫沒出來逛,明日我們再來?」
謝蘊瞪他,哪裡還聽不出這話是在消遣她?
「這就放心啦?」戚鈺雙手撐膝蓋,目光與她平視著,似是想起什麼,又道:「身子好了許多,改日倒是能帶你去城牆上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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