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叔母待她很好,視若己出。
謝蘊從不覺得她缺了什麼。
但每逢祭日,就像是在提醒她,不一樣的。
她有自己的父母。
誦經罷,大師起身,捻著佛珠與虔誠跪在殿中的人見一合十禮,而後靜默退下。
殿中寂靜許久,佛前最後一息香灰落下,那道身影叩禮後起身。
古樸厚重的殿門不知何時打開了,謝蘊剛一轉身,卻是見石階下站著的人。
暴雨如注,他不閃不避,撐著一把油傘就那樣站著,不知看了多久。
謝蘊再也尋不到一刻,比此時內心更靜。
是以,她能聽到自己胸腔一下比一下激烈的跳動。
視線對上,遙遙相望,他勾唇朝她笑,聲音在驟雨中驚走了檐下飛雀——
「媳婦兒,回家啦!」
謝蘊:「……」
俗氣的稱呼,土裡土氣的。
再好的意境此時也消散了個乾淨。
戚鈺卻是不覺,神采飛揚,兩步跨上石階,將手中油傘遞給她,自己在她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出去。」
「不用。」謝蘊推推他肩膀。
「羞什麼?」戚鈺扭頭,仰著腦袋瞅她,「今日寺中無人上來,沒人會瞧見,再說了,你那繡鞋,一腳下去便濕透了,可沒有鞋襪給你換。」
雨勢急,此時殿前已然積了一窪水。
謝蘊淡淡收回視線,堅持道:「起來。」
原以為會糾纏兩句,誰知他起得痛快。
謝蘊眼底剛閃過些疑惑,卻是猝不及防的被托著臀腿抱起。
「啊!」
她驚呼一聲,脖頸忽的沾得些涼。
這混帳竟是不管她可撐好了傘,便一腦袋扎進了雨里。
謝蘊慌慌忙忙的舉起油傘,一手尚且扶著他肩膀,顧不得計較這臊人的姿勢。
他走得穩當,可她手上的油傘卻是搖搖晃晃。
戚鈺被澆了一傘面的水,頓時嘖了聲,嫌棄道:「就這點兒勁兒……」
說著,騰出一隻手接過她手中的傘。
她如何能與他的力氣比?
謝蘊面紅耳赤,倒也未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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