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里,站在一旁的幾人連忙行禮。
「國公夫人也在」,永嘉公主說了句,便瞧謝蘊,「可好些了?」
謝蘊笑著點點頭,親疏明顯,話自然也多說了些,「昨夜發了熱,今早醒來退了,藥也換過了,無甚大事,殿下不必為我憂心。」
問月又搬來一個圓凳,剛要與旁邊那個持平,卻是聽見吩咐。
「放近些,我與你家姑娘好好說說話,那般遠,莫不是還要喊著聊天。」
永嘉公主無心的一句,此時不便告辭、站在旁邊的慶國公夫人卻是倏然漲紅了臉,變得意有所指。
這兩人親熱,愈發襯得她方才太過疏離,那番親近之言,也如戲子臉上的妝扮,著實可笑。
屋裡侯著幾個丫鬟,都等著主子吩咐,垂著眉眼,唇角微微含笑。
只這表情,落在慶國公夫人眼中卻是刺眼的很,好似在嘲笑她。
謝蘊餘光察覺到,輕聲道:「寢被今日還未及換,殿下坐得太近,怕是衝撞了。」
她無意與慶國公夫人結善緣,卻也不想因這小事便被記恨上。
永嘉公主伸手試試她額頭,這才放下心來,「與我客氣什麼,女兒家睡過的寢被又不髒,這幾日你傷未好,儘量先別折騰的好。」
說著,她又道:「等會兒福安帶著滋補的藥材過來,你們年紀相仿,我瞧著她很是喜歡你,你臥床休養這些日子,她也能陪你說話解悶兒。」
「太有勞福安公主了。」謝蘊莞爾道。
永嘉公主摸摸她頭,若不是戚鈺有差事在身,她都得讓他日日過來給謝蘊解悶兒。
念頭一出,頓時又打消了。
那是個混帳,怕是只會氣人,哪裡知道哄?
還是福安好,小姑娘家嬌嬌軟軟的,心思也乾淨澄澈。
永嘉公主又叮囑了許多,等得福安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才與慶國公夫人一同離開了。
看見福安,謝蘊想起了戚鈺昨夜說的,握著她軟乎乎的小手問:「戚鈺怎麼跟你說的?」
聽她這般問,福安頓時鬆了口氣,很是不好意思道:「他說,若是你進宮,就讓我也去,前日沈琢饞寶華寺的齋飯,在寺里住了一夜,昨日我去晚了……」
「不晚。」謝蘊真心實意道。
若是沒有那一出,她還怎麼功成身退?
如今這般,就很好。
除了……某人那讓人膽戰心驚的罰。
謝蘊心裡默默想。
「謝姐姐,你可是又發熱了?臉有點紅。」福安仔細瞧她神色。
謝蘊:「……」
福安存了將功補過的心思,一整日將謝蘊看得比眼珠子還緊,端茶遞水的活兒都被她攬了去。
聽雪也不計較,多一個人對她家姑娘好,是好事呀。
謝蘊這邊用不到她,聽雪跑去廚房,央著做了許多好吃的,都給可愛的小公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