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觀神色稍怔,笑道:「諸位先入城,我等在此再等等糧草。」
「……」
一雙雙視線,頓時都落在了前面銀甲戚小將軍身上,眼瞅著那人臉色有些黑。
長隨垂首,努力憋笑。
嘿嘿~
此次禁軍來了兩萬人,前三衛與戚鈺帶的十三衛。
戰事起,糧草自然先就近徵用,如今大軍都到了,而本該昨日就到的糧草,卻是遲遲沒見到,王觀等人這才出城來迎。
「後面沒人。」戚鈺抬著下巴,語氣桀驁道。
王觀輕輕搖了搖頭,「糧草輜重,比不得將軍輕甲,自也慢些。」
說罷,他又道:「此番北霜國進攻三次,張將軍守著玉門關,得將軍,如虎添翼。」
聽得這話,戚鈺臭臉才好了些,「你等吧,我先率大軍入城安頓了。」
王觀與身旁幾人往一側避讓,目送大軍入城。
卻不料,這一等,便是一整日。
糧草車擦著天黑入城,王觀讓人將其攔下了。
「大人若有事,晚些再說,我們趕著送糧入城呢。」
王觀沒理他,給旁邊護衛一個眼神,後者立馬帶著人上前,抽出腰間佩戴,不由分說的便往裝糧袋上插。
此舉太過粗魯,也無理。
「大人這是何意?」押送糧草的管事怒目橫眉道。
王觀恍若未聞,靜站著。
幾輛糧車上的米袋皆被劃開,夜色里,有米滾落到糧車上。
少頃,護衛長走了過來,瞥了眼那管事的,與王觀稟報導:「大人,都是霉米。」
王觀神色未變,微微側首,冷眼瞧著面前五大三粗的男人,「如今倒是本官要問你一句,這是何意?」
春日時,青州暴雨成災,官倉里的糧都放給了百姓,是以青州沒有霉米。
而其他州縣,若是沒放完,糧食生霉倒也不足為奇。
可斷沒有拿霉米給上戰場殺敵的戰士們吃的。
「大人調糧草突然,我們大人可是將自個兒吃的米都給大人籌來了,霉米又如何,洗洗就能吃了,怎麼,我們大人吃得,王大人金貴,吃不得?」
「你!」護衛長怒目而視。
王觀略一抬手,「將糧車與這些人帶下去。」
押送糧車的幾人神色頓變,惶惶不安。
王觀指了其中一個瘦弱的,又吩咐:「給這位小哥一匹馬,三日的乾糧,回去告訴你們大人,五日之內我若見不到糧草,他便等著提頭入鄴都吧。」
那男子一驚,不等出聲,王觀已然上了馬車。
護衛長將那壓糧管事捆了拴在糧草車後,親自押糧入城。
回了營地,王觀邊往自己營帳走,便與身側的護衛吩咐道:「那霉米先不動,讓人煮了煮了給那壓糧管事的吃,先吃三日。」
侍衛長:「是!」
剛走近的戚鈺:「……」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