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哀哀地拽著成帝的袖子,語氣中帶著祈求。
果然,謝珩挑眉,其他並無反應。
成帝見女兒睫毛輕顫幾欲落淚的可憐模樣,知道她是真切擔心烈兒的安危,但噩夢等無稽之談敵不過朝政的安穩,他略略猶豫,招手讓胥任將公主帶下去。
「煙煙,你皇兄在外巡視鄴地自有章程,更何況父皇的詔書已下,不能因為你的一個噩夢就改變。你安心退下,父皇還要和太師商討國事。」
華翎失望至極,纖白的手指鬆開成帝的衣袖,心頭空空蕩蕩,仿佛沒了主意。
她清楚父皇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再不會更改,父皇不相信她的話,她也很難將他說服。
她必須另想辦法,皇兄的安危不容得她遲疑。
失魂落魄的少女耷拉著腦袋往太極殿外走去,經過那個不容忽視的男人身邊,她的一雙大眼睛偷偷摸摸地看他。
他是太師,掌握著兵權,若是求他,會有用嗎?
小公主的偷窺謝珩一清二楚,他眸眼冷淡,誰也不知這一刻他在想什麼。
「大監,那個人真是謝太師,謝貴妃的親叔父嗎?」華翎退出正殿,卻也沒有就此回去她的昭華殿,而是跟著胥任去到了一邊的隔間。
她的手指冰冰涼涼,捧著胥任遞給她的熱茶,小口小口地啜飲,雙眸水靈清澈。
「殿下,雖說謝太師是貴妃娘娘的親叔父,但人人知道他是謝家幼子,今年不過二十六歲,風華正茂當值壯年。」胥任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含笑回答,接著為她詳細解釋。
「定國公府謝家是一個傳承百年的大家族,現任的定國公是謝太師的父親,謝太師的母親一共生了四子兩女,他是最小的麼兒,備受寵愛。」
「當然謝太師也對得起這份寵愛,差不多十年前,在謝家爵位降襲不可避免走下坡路的時候他橫空出世,征戰沙場立下奇功,恩澤家族,硬生生地又將謝家抬上了頂流世家的位置,也保住了定國公的爵位。也是那一年,貴妃娘娘特許入宮被封為妃嬪。」
說到這裡,胥任感慨萬千。
「謝太師年少時策馬抗擊胡人,如今也九、十個年頭了。若不是沙場征戰多年,豈能養出他今日鋒不可當令人畏懼的氣勢。」
茶盞中冒出的熱氣氤氳,華翎抿著唇,輕聲問道,「他都二十六了,比本公主大十歲呢,有夫人和孩子嗎?」
她今年才十六歲,及笄還不滿一年。因為養在深宮,太子將她又看的嚴,對謝家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一些東西。
小公主的聲音細軟,帶著好奇,胥任沒有懷疑,「謝太師並未成婚,不過聽聞定國公府的老夫人,謝太師的親生母親一直在為他相看貴女,想必過不了多久長信侯府就會多出一位侯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