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只剩下了華翎一個人, 她立馬掀開了被子, 開口叫人, 不要別人就要自己公主府的侍女素芹和桑青。
長信侯府的正房有幾個伺候的婆子, 年歲比較大了也不愛說話,聞言恭聲應下, 不一會兒, 有些著急的侍女就出現在了華翎的面前。
昨日華翎去拿回斷了線的紙鳶也不讓她們跟著,她們的心還一直提著呢, 如今看到華翎無事鬆了一口氣。
華翎在她們的服侍下, 匆匆穿上了一件新衣,梳妝洗漱後, 瞥了一眼尤有幾分曖昧氣息的床鋪,臉紅的能滴血, 她讓桑青尋來的那些避火圖……他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喜,不過動作又狠又激烈。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有沒有消氣,又打消了成婚的念頭沒有?
華翎心里想著這些有的沒的, 開口讓長信侯府的人將被褥和床幔全都換了一套新的。
暗金的顏色,用銀線繡了大片大片的海棠花,有種低調的華美大氣,和長信侯府的格調相配,但肯定不會是謝太師喜歡的樣式。
不過,房裡的婆子沒有一個人出聲反駁,全都按照她的話做了。
華翎就拿著已經續上線的紙鳶和侍女們沿著那一條小道又回了公主府,剛坐下就趕緊詢問素芹昨日派去打聽消息的小太監回來了沒有。
素芹點了下頭回道,「人已經回到府中了,東宮並未有太子殿下的消息,只說太子殿下人未回東宮。不過冉少監傳話過來,太子殿下還在太極殿,請公主您不必擔心。」
看來也許皇兄惹怒父皇后是被扣在太極殿反省了,既然冉慶能傳信息過來,應該不是大事,華翎心下稍安,將紙鳶收好放在了偏殿的書案旁。
等皇兄過到公主府,她再問一問他謝太師口中的下他面子是怎麼回事吧。
***
今日的早朝,成帝沒有露面,朝中最近的大事也都在昨日商討過了,所以在朝臣例行討論了一些小事後,早朝就散開了。
反正成帝在與不在,真正做決策的人都不是他。
謝珩在殿中也未看到太子的身影,散朝的時候沉著臉若有所思。
「太師,您且留步,陛下請您到後殿去。」謝珩還未走出太極殿,老太監胥任笑眯眯地帶來了成帝的旨意。
謝珩眯了眯眸,隨著他去往後殿。
這一幕引來多人注目,其中就有肅國公,他和身邊的幾個人都敏銳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
昨日太子與謝太師氣氛就不對勁,如今陛下沒有上早朝又單獨傳召太師,之後必定有事。
……
太極殿後殿,經過一夜的修養,成帝的臉色已經沒剛吐血的時候那麼難看。
他提前服了補元氣的參湯,端坐在御座上令人看不出端倪。
謝珩踏入後殿,先聞到一股濃郁的龍涎香氣,夾雜著淡淡的藥味,他朝成帝行禮揖手,面無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