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善將所有的變化搜集在一起,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就找到了華翎這裡。
再一次到他的公主表妹府里, 很不幸運, 許善遇到了謝太師, 然後收到了一個冷漠的眼神。
他當即手一顫, 哆哆嗦嗦地喊了一聲太師,同時暗暗地想自己有沒有哪裡惹到這位不苟言笑的表妹夫。
想來想去, 他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於是, 許善將求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公主表妹,卻見她一塊接著一塊地吃點心, 看也不看他一眼。
「既然已經成了親戚, 許二公子不必拘謹,坐吧。」謝太師這般說著, 卻還是喚他許二公子。
許善不由心裡咯噔一下,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謝珩淡淡瞥了他一眼, 端起了茶盞,目光中的審視一瞬間讓許善頭皮發麻。
許善緊張地汗流浹背, 許家雖然經歷過一些挫折,但他因為身份的緣故根本沒有體會過狂風暴雨。
謝太師不同於常人, 但他面對陛下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汗毛直立的感覺,只一眼就似乎被看進了骨血裡面。
「二公子常去樂坊?」在許善坐立難安的時候,謝珩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也不算常去,偶爾,偶爾會去一次。」樂坊可不是什么正當的地方,也就比秦樓楚館好那麼一點點,許善說這話有些心虛。
「公主和我說有一位羽琴姑娘和你的關系,很不錯。」謝珩輕輕撥弄著茶蓋,臉色平靜。
電光火石之間,許善終於聰明了那麼一點點,看一眼仍舊垂頭不吭聲的公主表妹,急忙表態,「是我年少不知事糊塗了,竟然將這種腌臢事說給公主知道。以後,我一定不會再和公主,不對,我這輩子都不再去樂坊了。」
「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不去的確是好的。」謝珩嗯了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眼角餘光看到少女的頭垂的更低,他的心中有幾分滿意。
今日聽說了樂坊中的風流韻事,明日就有可能因為好奇去親眼看一看,樂坊中不只有女子還有樂工。
前朝有不少公主的面首就是樂工,這方面任何一點的苗頭他都得給掐斷了。
「太師,不,表妹夫說的對。」許善發現了癥結所在,聰明勁兒就全回來了,一口表妹夫喊的謝珩面色微緩。
「以後若有難以解決的問題,可以找到這裡來。」
………
二表兄從府里離開後,華翎才放下了手裡的點心。
她伸出手臂摟著謝太師的脖頸,坐在他的腿上,「二表兄可是被太師你嚇得夠嗆,說不得以後真的不去樂坊了。」
她抬起頭,水眸中盛著笑意,若說謝太師為了這件小事警告二表兄,她是不信的。
華翎覺得太師嚇一嚇二表兄,肯定是為了讓他以後做事守著分寸,而且給二表兄多一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