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娘哪裡不適?我等願過去服侍。」謝三娘很識趣,忙不迭地表示自己的態度,此次出行本意就是討好華翎彌補叔父與府里的關係,聽到華翎說身體不適,她還有些著急。
比謝三娘更著急的人還有謝二娘,她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眼中浮現出幾分憂慮,「眼下正在路上,距離莊子也不算遠了,那裡有大夫,返回建康城的話卻怕時間更久呢。」
謝二娘的話有幾分道理,謝三娘卻沒有出聲附和,莊子裡面能有什麼醫術高明的大夫,公主殿下千金之軀,非要是宮裡的太醫或者城中有名的醫者才有資格診脈。
今日去莊子遊玩本就是她先向公主殿下提出的,其中若出了變故叔父肯定是第一個怪到她的頭上。謝三娘不敢冒一點點險,甚至準備和華翎一起返回建康城。
她的兩個兄長也沒說什麼。
謝二娘見此,失望之意溢於言表,「莊子那邊都著人安排好了,本來是想公主殿下乘興而去盡興而歸,如此半路折返,祖母知道了定是要責怪我們做事不妥當了。」
「哦?二娘子的意思是老夫人的看法要比殿下的身體重要了?」素芹面帶微笑禮數周全,說出的話一點不客氣。
她的眼底也沒有一點笑意,殿下要和謝家的人處好關係不代表這些人可以忘了尊卑,指揮殿下做事。
謝二娘臉色白了白,訥訥不言,謝三娘見狀立刻請罪,「二姐她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未能讓殿下開懷,心中自責。」
「殿下今日的心情很好,不會怪罪兩位娘子。」素芹看了謝二娘一眼,謝二娘過於緊張,完全不敢和她對視。
手心都被掐出了印子。
素芹將她的反應記在心裡,回去就和華翎一五一十地說了。
「上次讓三娘傳話為王九娘的人也是她。」華翎若有所思,推開車窗,一雙烏瞳靜靜地往後方看去。
謝太師派了數十個守衛跟著她,加上公主府原本就有的護衛還有謝家身邊的僕從,快要上百人的隊伍。
一派平靜,沒有任何異樣。
「可能是真的怕老夫人責怪吧。」華翎打消了心頭的一絲不安。
………
馬車折返回建康城,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華翎徑直回了長信侯府,謝三娘等人則是先到侯府再往定國公府去。
「二姐,你剛才為什麼要在女使的面前說那些話,萬一得罪了公主殿下,你我都落不了好。我知道這個主意是你在祖母面前提出來的,你很上心,但你也不想想公主身體出了岔子,我們誰可以承擔地起。」祖母責怪,比起來叔父的怒火,選擇哪一個不是很明顯嗎?再說,祖母也未必會責怪他們。
返回定國公府的路上,謝三娘對著謝二娘的神色有些埋怨,她明明就叮囑過,千萬不能讓公主殿下不滿。
「可是,公主不去莊子,那就不僅僅是祖母責怪了。」謝二娘喃喃地開口,如同白紙一般的臉很是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