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要知道,太師是我的駙馬!皇兄,你告訴煙煙吧。」華翎低聲呢喃,小臉蒼白,眸中含著水光,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的。
她一聽皇兄的話就知道皇兄已經猜到了幕後的兇手是誰。
景帝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無奈,揮退了房中的人,才和她說了一件事,「旁的朕不甚清楚,只知道埋伏謝慎行的人有宮裡暗衛的影子。」
「煙煙恐怕不知道,父皇臨終前雖然令罪人謝氏殉葬,但暗中為七皇弟留下了一隊人,供他差遣。除了宮裡的暗衛,也就只有梁玿手底下的人。」
景帝說這話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任何的悲喜。謝氏固然可惡該死,可梁玿終究也是父皇的血脈,他為梁玿留下些人使喚也在意料之中。
「皇兄是說,刺殺太師的幕後主使是七皇弟?可是他還年幼……」華翎不太相信,指尖攥在一起。
景帝搖搖頭,神色有幾分古怪,「梁玿確實年幼,但煙煙別忘了他的身後還有嫡親的外祖父和舅父。」
同為謝家人,定國公世子起了壞心總有幾分便利。
可那是太師嫡親的兄長,一母同胞,雖然有了齟齬但不至於要了對方的性命……
華翎對此感到迷惑。
景帝摸了摸小嬰兒的額頭,見解比她深刻,「要麼是覺得謝慎行死後他手中的勢力就能歸到定國公府去,要麼就是想嫁禍給朕讓謝慎行對付朕。」
總之,理由很多,可能性也很大。
而正讓景帝猜對了,定國公世子這麼做兩方面的原因都有,而後一個更是主因。
借謝三娘身邊人的口得知當初謝珩與華翎成婚源於謝珩先強取豪奪了華翎,定國公世子夫妻兩個就覺得景帝肯定對謝珩恨之入骨,然後想到了這個法子,用自家外孫手底下的暗衛營造出景帝要殺謝珩的假象,在華翎快要生產的關頭讓他們徹底撕破臉皮,互相敵對。
奈何,景帝竟然很快想到了他的身上,同樣,謝珩也沒有被他所惑,問罪景帝。
僅僅一日,鎮國長公主誕下孩子被陛下封為郡王的消息傳來,定國公世子夫妻兩人就心知不好,慌慌忙忙地跑到了福康堂,破天荒地提議要為小侄兒廣宴賓客。
然而,什麼都晚了,在景帝還待在長信侯府的時候,謝珩已經去了定國公府。
早在上一次華翎險些受謝貴妃算計的時候,謝珩與定國公世子的兄弟情分就已經耗盡,這一次他不會再留情。
他不敢想若他真的受了重傷或者晚回去一步,他的妻子絕望無助地生下孩子是怎麼樣一副場景。
只要一回想女子害怕地呼喊他的眼神,謝太師徹底動了殺心,盯著定國公世子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幽深凌厲,嗜血狠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