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這孩子畏首畏尾,從來沒有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況且,還是這樣的話……
第一次見她正視自己,靳靜從蘇星落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叫人不寒而慄的力量感。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名火。
叛逆歸叛逆,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屋檐下?
「那學校的藝術團又為什麼退了?季老師很生氣,既然你說我沒必要背負你這道責任,是不是也不用去學校為你解釋?」
她這次語氣硬了,不再裝慈母,「還有啊,你們班劉老師說你成績掉地太厲害了,我本來還想給你請個家教的,你說請還是不請?」
「藝術團那邊我可以自己解釋的。家教就不用請了,不去藝術團浪費時間,我很快能把成績趕上來。」
蘇星落聲音清朗,笑容自信,靳靜放佛又看到了一年半前的新聞里,那個身戴紅花的縣狀元的模樣,那是最後一次,她看蘇詩真心實意地笑。
靳靜眯了眯眼,心裡層層冒火。
按理說,這個名義上的女兒在學校什麼處境,在家裡叫她什麼,吃不吃晚飯,對她們一家影響都不大,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可她就是不樂意,不樂意她以如此平等的語氣跟自己對話。
以如此平等的姿態出現在這個家。
「好,阿姨相信你有這個能力。看你也大了,叫什麼隨你,既然收養了你,不管你怎麼對我們,該盡的義務我們都會盡,」靳靜努力使聲音平緩但有威嚴,「不過你突然改口叫阿姨,我真的很傷心,你是不是,不想當我們一家人了?」
蘇星落笑眯眯道:「我想不想不要緊,就像您說的,不管怎麼樣,該盡的義務,您都會盡,畢竟電視都上過了不是嗎?」
「你……」靳靜縱起眉,眼周出現密密的魚尾紋。
她看著蘇星落,默默將氣喘勻,端起手臂道:「好,既然你這樣說,那看來還是親疏有別。阿姨媽媽都不白叫,以前你和婧妤一樣都是每個月六百零花錢,但是你既然不把我們當一家人了,我只能給你三百。」
「詩詩,你真的讓人寒心。」她再一次強調。
蘇星落鄭重地點點頭,「很有道理。」
靳靜默了默,思忖再坐下去也是徒勞,就起身要走人。
只聽蘇星落說道,「可是婧妤的零花錢不是六百而是一千不是嗎?這還不算您每月給她買的新衣服,新文具,家教和培訓費用,哦,還有單獨的營養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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