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醭醭,別聽他們亂說,我們回內事堂講話,宗主和各位長老會想辦法壓制你身體裡的魔氣的。」
變臉變得真快,方才喊「祛邪魔,正天道」的是誰?
蘇星落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欺身就是一劍,砍向少宗主的要害。
抽籤儀式的悲劇又一次重演,太蒼山再一次迴蕩起少宗主的慘叫,和女弟子們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五十八歲的女門主立時心梗發作。
「師妹……為何……為何總是……」
白祈青牙呲欲裂,痛苦地思考著,膽小害羞的師妹她,為何說翻臉就翻臉?
蘇星落跨過倒地的白祈青,一步步走到白聖面前,凜然地盯著他。
白聖握緊了不住顫抖的劍,從她瞬間變得傲然冷肅的眸子裡,看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氣血開始沒有規則地竄動。
「等什麼,快上啊,不過是個鍊氣弟子!」憐心朝自己座下弟子喊道,「除魔衛道的時候到了!快布劍陣!」
一旁的槐慈卻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姿勢:「恐怕早已超過那個程度,莫作無謂犧牲。」
憐心當然看得出她境界大增,還帶著詭異的魔氣,但不趁現在她被禁制所傷時拿下她,恐將大患!
弟子們本就猶豫,聽槐慈這樣一說,更是無人敢上前。
憐心怕極了深淵裡那個魔物,那是他每天夜裡都會光臨的噩夢。
可面前不是他,只是那個當初走狗屎運撿回一命的小孩。
這樣一個小孩,竟能對峙全劍宗上下?將宗主,長老,一個個逼得不敢動劍?
害怕轉為了憤怒,他按耐不住,趁她面對著宗主,全副注意力都在宗主身上,欲親自抽刀,從背後……
就在這時,蘇星落森然開口:「奸計害我,剝骨挖髓,奪我金丹,吸我一身靈力,連剛生產的婦孺也不放過,卻稱正道之主?畜生,還命的時候了!」
「胡說八道,亂我道心!」憐心怒斥了一句,不自覺望向白聖,白聖繃緊了臉,一聲不吭。
「仔細聽,是無魍。」槐慈小聲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憐心練的一把鋼筋硬骨,卻不自覺想打哆嗦。
蘇星落森森逼向白聖,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他。
白聖再也不敢出手了,剛才那一劍,他生生被逼退五丈,那是成魔的無魍的力量。
無魍沒死,喪親引都沒炸死他,這是什麼邪魔!
現在,他附身到女兒身上來討命了?!這又是什麼邪門法術?
一種比永夜還要駭人的恐懼入侵了宗主的五臟六腑,他默默發動天罡護體,罡氣浮繞周身,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