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見青正好趕上新一批的蛋撻出爐。
她拎著打包好的點心回到車上時,發現駕駛座上的繁舟表情不大對勁。
他的眼眶泛紅,一副快哭的樣子。
「阿舟?怎麼了?」方見青擔心地問。
繁舟像是從夢魘里驚醒,怔怔的神色變得清明:「沒什麼,就是剛才李銳給我打了電話。」
李銳是他的經紀人。
方見青:「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就是提了下換助理的事還有安排接下來兩個周的日程。」繁舟的眼睛直視前方,重新啟動了車引擎。
他的目光那麼坦然,但沒有落在方見青身上。
方見青立馬察覺到了他在撒謊。
她抱著裝蛋撻的袋子,一時間陷入沉默。
但這沉默並不長久,方見青很快就開口問:「助理是男生還是女生?」
氣氛緩和了幾分,繁舟回她:「男生。」
方見青假裝鬆了口氣:「那就好。」
「幹嘛。」繁舟終於把目光分了一點給她,聲音也不像剛才那樣僵硬,甚至還帶上點無意識的寵溺。
適時,車子停在路口等紅綠燈。
方見青伸出手指戳了下繁舟:「我可是很小氣的。」
*
回到家裡,方見青和繁舟擠在一起看了部懸疑電影。
電影結束時,盒子裡的蛋撻和桃酥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
等到片尾曲播完,演員的名單也在屏幕上滾動式播放完,最後的小彩蛋放完,電腦屏陷入黑暗,方見青才問:「要睡了嗎?」
繁舟摟住她的腰:「是該睡了。」
兩人一動不動地貼在一起。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過了大概五分鐘,方見青道:「真的該睡了。」
繁舟不情不願道:「好煩。」
他想起了以前讀書時,在周日晚上也偶爾會報復性熬夜。
現在的心情和那個時候微妙地有了重合之處,但還是不一樣的。
「那要做嗎?」方見青問。
繁舟可疑地動搖了幾分,嘴巴卻不肯讓步:「但是那樣時間就會過得很快,我想讓時間過慢一點。」
他把頭埋在方見青的肩頸處,抱得越來越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見青的一個問句,他可恥地有了反應。
他有時會痛恨自己作為男性的身體。
或許是大環境無意識間賦予男性的能力,他擅長捕捉一些符號化的訊號並將其在大腦里具象化。
一個眼神,一句話,或是一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