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停舟聽了衡沚一番話,便仔細回想了小廝的供詞,「是,他說當時看到尤潼死了,連夜趕下山送信。所以便潛意識以為尤潼是十四死的。算上我們驗屍的兩日,今日也已經十七了。」
「從驗傷來看,其實他是十三死的。」阿姀繼續說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既然說懷疑尤潼背負宮中的秘密,那小廝的行為就更可疑了。」
除非是尤潼從前便對身邊人交代過,若他死了該往哪處聯絡。不然憑尋常人的想法,怎能不先痛哭著去報官?
「夫人說的也有理。」許停舟沉吟片刻,「所以我們現下在這院中吃暖鍋,是為了什麼?」
阿姀:「……」
衡沚:「……」
衡沚看了一眼阿姀隱隱咬著的槽牙,不動聲色地踹了一腳許停舟的凳子,「不吃就過去守屍體。」
許停舟從小木凳上踉蹌著摔坐在地上,無可奈何地搭著膝蓋,「您二位還真是珠聯璧合啊。」
在這種對他下黑手的地方更是。
阿姀拿起湯勺,添了半碗熱湯放在衡沚面前,不無心安理得地道,「是啊,珠聯璧合啊。許大人再說幾句吉祥話來聽聽?」
生氣!生氣!
許停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情緒都已經被推到了頂點。
可這時,院外刀刃出鞘的聲音,卻倏地闖進了三人的耳朵。
「抓刺客!」
刺客?
哪兒來的刺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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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誰為我發聲?!
許停舟:誰為我和蘿蔔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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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不正經的作者感言:謝謝「難」同學澆灌的營養液,作者正在努力長芽~
第23章 投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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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閉的房中,房梁懸下兩條手腕粗細的鎖鏈,捆著一個被迫跪在地上的人。
齊整束著的頭髮枯草般四散開,將布滿血污的臉都遮了大半。
這間屋子就在宕山山莊不起眼的角落,是隨便挑的,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黑布一層,將兩扇窗戶全都封住,房門緊閉,偽裝做個刑訊牢房。
甚至屋子的角落,還有沒來得及搬走的幾捆稻草和破舊木櫃。
借著外頭白雪一片透進門窗縫隙里的光,奄奄一息地人費力地抬起了頭。他的頭腦中一片混亂,黑白晝夜顛倒,不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