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移世易,如今換做阿姀安穩地坐下,「怎麼,看不起我?你火急火燎來找我家小侯爺,不過就是為了錢罷了。如今你該去打聽打聽,章海一單滿月宴,連同酬金我水長東就賺了三百兩,工曹上下整年年的俸祿也不過百兩。」
魏虢暉視線躲躲藏藏,束手無策起來。
「還是說。」阿姀話鋒一轉,忽然詰問道,「你有什麼別的圖謀?」
左右士兵隨著將兵器向前一橫,更逼得他們縮緊幾步。
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此時此刻的逼迫之下,魏虢暉也不得不敗下陣來,在兵刃面前開了路。
雲鯉一行人都留在宅中,沒有隨性。
阿姀牽著韁繩,穩穩坐在滔行鞍上,回頭看了一眼他們。這目光落在雲鯉、雲從和趙氏三人眼中,便有了不同的含義。
趙氏神色複雜,再度想起了不久之前,與這位可以稱得上是謎點重重的新夫人的談話。
也許她做的一些事,落在崔姀眼中,不過都是玩鬧罷了。
是了,能繞開她的眼線,日日光明正大地去東街坐堂,又故意不戳破這層盯梢,她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崔姀又豈非不知。
崔姀與小侯爺日日相對,只怕小侯爺心中也是明鏡高懸吧。
雲從刻意多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隨著一行人身影漸漸遠去,果然在街對面的二樓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跑了。
穿過迴廊長橋,雲從的衣角被風帶得翻飛,這個消息他需要立刻回去告訴衡沚。
早上請的龔大夫,是吳掌柜介紹的,一個實打實的隱世名醫。據說向來救人只看心情,但因為與吳掌柜有些交情,連臉沒顧得上洗就一路腳不沾地地被帶進了這座院子。
答應施救的理由也很隨意,竟然是看山了院子裡那處山水小景。
這倒是與褚晴方的審美很是一致。
褚晴方早被鄭大送了來,情緒輾轉難平,也不太願意搭理人。
關了自己一天之後,忽然發現院子裡嘈雜不斷,出去一看才發現衡沚半條手臂淌滿了血,被人背著回來。
連石子小路上,都是他指尖掉落的血跡。
龔大夫這麼一問,褚晴方聽了個牆角才知道,原來衡沚是在搭救她們母女時被匪徒所傷,刀刃上沾著毒,毒發使傷口潰爛難以癒合,才導致人昏迷過去高燒不退。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賀涌。
這種毒是源於游北草原上一種只生根不長葉的根莖植物,倒是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長生木。
為了保護自身不被草原上的馬牛羊吃掉,它先是退化了枝葉,又衍生了毒素。人若誤食之後,通常麻痹感知陷入昏厥,不久之後便多處臟器衰竭而死。
長生木只有在秋冬之際才會生長,游北人缺醫少藥,以前用它充作麻沸散。
因為信奉天神會帶走所有飽受病痛的族人,使他們得到安樂的長生,就如同因長生木而死的人,幾乎感受不到痛苦,所以以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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